“我可说了,你知道就行,万不可张扬了出去,给他们惹事儿。”罗湘又不放心的叮嘱。
“放心,那都是翻篇了的事,现在是个守法的老百姓就好。”许时年真心说,抬头只管盯着罗湘笑,“若是这案子破了,可有你的大功劳。”
“石师傅平日里是个谨慎的人,可喝多了,就保不定。他在我爹面前都能露了口风,自然也会在别的熟人面前说漏嘴。”罗湘提醒道。
张小六?许时年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个名字,把自个儿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那些缱绻旖旎的心思,瞬间吓得烟消云散了。 “这镇子上可有藏什么值钱的东西?”
“藏东西?”罗湘诧异, “若是谁家藏了宝贝,难不成还叫别人知道了去?
“先走了!”许时年心里的那团乱麻,又在那搅七搞八的,缠作一堆了。
回到局里,见陈肖平兴兴头头的从一科的办公室出来。
“时年,来得正好!” 陈肖平见了,拉着他进二科的办公室,给他看老曹那里拿来的地图。“刚我去一科看了,宁宇画的那张还在,老曹这张,定是抄了个现成儿。”
“可这地图不过是个镇子的走向布局,并没有别的什么?”许时年看了眼,奇道,“但这个洞点儿,会不会是什么特意留的线索?”
“我也起过这念儿,你看这方位,是不是众家废弃的祠堂。地势本就荒凉,小青岗上又都是墓冢野坟的,谁平白无故的会去那儿溜达。若是藏了什么,也不无可能。”
“山上本还住了石师傅,这下是连个影子花儿都不见了。 ”许时年不知道这两者,是不是会有联系。
“但转念又想,这老曹既然反了出去,也应该不会多此一举的留悬念给我们去查。”
“若是陷阱,凑不齐那么多人来设局?”许时年说出了陈肖平没说出的后半句话。
“咱明儿过去看看,叫上一科,人多势众。”
“祠堂,前一阵儿哪家祠堂垮塌,暴出两具陈年老尸,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联系?”钱慕白在一边发呆,冷不丁儿的补了这一句,不说,还真不记得这一茬。
“就说老曹吧,他爹原也是镇上的警察,正妻儿好象是死了,就娶了个窑子里的小姐儿续弦。统共就老曹这么个儿子,虽然撒气时也是打骂,但平日里倒是让他读书写字。后来他爹和继娘先后过世,几个老伙计拉扯着让老曹接了班。” 陈肖平把知道的,说给许时年听。
“那他和他老婆,又是怎么回事儿?”许时年又问。
“那是旧黄历了,哎,那女宁长得有些姿色,又不曾生养,身材那水灵劲儿,跟个大姑娘似的。常爱穿个旗袍,扭着小腰肢儿在街上走来走去。愿者上钩,听说是个一时盘桓的生意人儿,才有胆把她带走,定是铁了心自此不再回来。” 陈肖平还记得当时,老曹还气得病了一场。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钱慕白拧着腰走了几步,嘴里叨叨着, “我扭我扭我扭!” 临了,还作势甩了一手绢的样儿。
林珑又气又笑,孙丽华直接上手要去打他,闹成一团。连许时年都撑不住又翻白眼又捂嘴巴,笑道 “若是这么说来,他现下的老婆,人高马大,粗黑壮实,都不象个女的,怎么成的事?”许时年想不通,就象吃过白面馒头了,总是会嫌窝窝头硌嘴一个道理,下不去口。
“那我就不知道了,各花入各眼。”陈肖平看了一眼孙丽华,又看了看许时年,暗落落的笑了。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也是被这些个年轻人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