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直着身子看着窗外一棵光秃秃的树干,雪停了。
“元白,没怎么见过你饮酒,酒量如何?”
“一般,喝得少。”元白恭敬回道。
“这可不行,女子不喝酒算不上好女子。”云薛琴这段时间与老友们喝多了酒,立马有了瘾,这会子不禁回味起酒的滋味,“改日你我两二人好好喝一回,你徐姨酿的好酒,那滋味可美了。”
“儿媳倒是想,但是恐怕云修会生气,他不喜欢酒味。”
“啧。”云薛琴扬起眉毛,“你管他那么多,你是他妻主,该硬气还是要硬气的。”
元白勾了勾唇,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云薛琴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一想元白真硬气起来,该吃亏的还是自己儿子,怕她认真,连忙咳了咳正色道:“但是呢对自己丈夫该容忍的还是要容忍的,这才是……女子本色。”
“那是自然。”元白低了低头,藏起眼里的忍俊不禁,婆婆为了云修大概也是词穷了吧,连“女子本色”也用上了,也不见得她对公公“女子本色”。
云薛琴略微尴尬的碰了碰鼻子,她儿子若是贤良淑德她也不至于这样,今日真是难得能吃上儿子做的汤圆,也算没白养。
“冬日一过,初春王家就会发现她们买的地有问题,那个时候她们又闹上门该怎么办?”
元白端起冷却的茶杯,浅抿一口,“便让她们闹。”
“这不妥吧。”云薛琴皱了皱眉。
“没事的,婆婆,我会处理好的。”
云薛琴看向元白美艳恬静的脸,最初就以为是个花瓶草包,她阅人无数,却慢慢的一点也看不懂这个人,聪明伶俐学什么东西都快,做任何事都漂漂亮亮干净利落,又有经商的好头脑,对她们云家忠诚顺从,尽心尽力,又好似没什么城府,至少她看不出来有什么所图。
“夫人,少奶奶。”阮氏身边的侍仆跑过来道,“少爷说,说他肚子疼!”
“什么?”
“去叫大夫和接生公马上过来。”元白冷静地丢下这句话便立刻不见了人影。
云薛琴缓过神来,见儿媳已经去儿子身边,便唤来下人赶紧出府请人。
元白冲进厨房,没想到厨房里的仆役都在,不免心生怒气,“你们干站着干嘛!”
张叔见少奶奶这么快就赶来了,连忙上前道:“少爷可能是要生了,我们本来是想把少爷扶回房间去,但……但少爷他不肯。”
元白隐约听见云修的哭声,却一点也瞧不见他的人,无比烦躁不安,宛如一根根银针扎向她的太阳穴。
她对家中仆役一向亲和,第一次露出冷面,“都滚出去!”
这般厉声阴冷与平日少奶奶平和温柔的形象反差太大,仆役们立刻噤声胆寒,纷纷涌了出去。
元白这才看到云修坐在一张粗凳上,捧着肚子抽泣,阮氏和阿叶在他身旁两侧不停地劝说着什么。
“少爷,少奶奶来了!”阿叶着急的眉头在看到元白的出现舒展开了些。
云修抬头,那双矜贵清透的双眼湿红无助,承受着身体内巨大的阵痛,看到自己妻主时竟还能露出喜悦的欢欣。
“元……白。”他的嘴唇苍白,浅浅的留着牙痕。
元白从来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抓住他的手指,他手上还沾着面粉,云家少爷根本就没做过汤圆,没进过厨房,只是因为她晨曦睡眼惺忪望见了下雪,半睡半醒说了句:“每年初雪都想吃碗汤圆。”
“早知道就不许你做了。”
“我疼,元白,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突然……好疼。”眼见着云修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面色白得吓人。
“傻孩子,都说了是要生了。”一旁的阮氏又急又气,“都这个时候了还任性什么?让仆役先给你送到房间去,你躺着还好受些。”
云修抗拒的摆摆头,“我不要,我不要她们!”
“好,好,我在这儿,云修别怕,我把她们都赶出去了。”
“我不要……她们碰我。”云修呜咽,那些糙妇又不是他的妻主。
阮氏可没儿子想的那么多,“生孩子天大的事在乎什么女男之别?”
“公公,我抱他回去。”
“地上有雪,容易打滑,得再叫个帮手。”阮氏有点担心。
“无碍,我一个人足够了,也不远。”
说罢,元白便把云修抱起在怀里,并不轻松,但也不至于困难,一步一步踩得很平稳。外面又下起了雪,阿叶连忙在两人身侧打起了伞。
不知道是不是在元白舒适的怀抱里,舒缓了云修肚子上的疼痛。他睁着眼睛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去端量元白的脸,卷翘的长睫羽落上了细碎将融的雪花,薄厚适中的笑唇唇色浅淡了许多,也变得格外凝重肃穆,下颚的曲线精致的不似凡间之物。
云修抓紧她的衣襟,他想抓住她离她很近很近,他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