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元白与他脸上的震惊不同,淡定轻叹。
“果然什么?”妻主肯定是知道什么内情,这奇怪的寺庙她之前就来过了。
元白神神秘秘盯着云修的眼睛,似笑非笑,“是狐妖在勾引尼僧。”
“别开玩笑了…”云修一双凤眼瞪她,可心里半信半疑着急起来,“那怎么办?我们要怎么才能救方丈?”
“只有你能救了,你大些声说话,应该能把他吓跑。”
“……”什么馊主意?
没等屋外的人想出法子,正缘已经推开了那男子,隐忍斥道:“别这样!”
“我怎样?”男子有些癫狂之意,咬牙恨道,“正缘,你没有心,害我苦等这么久……”
正缘已然恢复慈悲疏离,“你早已知你我有缘无分,何必再纠缠下去?放下吧,对你我都好。”
沉默并没有持续许久,男子笑着,只道了两字,“好,好。”
谁能料到那男子话音刚落,就推开门冲出来,正好与外头两人撞了个正着,想躲都来不及害。
云修尴尬之色还未浮在脸上,瞧见那男子的脸,目光惊讶。
他认识——
“云修?你为何在这儿?”男子的惊讶不必他少,惊慌失措落下了不少公子仪态。
“额……谭谭宜,我们……”他从未想过撞破好友的秘密会这般难堪,甚至后悔为何要出门。
“我们妻夫进寺祈福,今晌午才到,刚在厢房休憩,听小尼僧说正缘方丈有请便过来了。”元白见到谭宜没有半点意外,替说不出话的云修不紧不慢道出缘由。
云修这才意识到元白可能早就听出了里面的男子是谭宜,说那些狐妖的胡话又是来逗他的,难怪她会说只有他能“救”人。
“抱歉,云施主让你们久等了。”正缘方丈一身端正得体藏青僧衣,檀红佛珠挂在颈项,修长的双手合拢向着元白微微鞠腰以表歉意。
元白乃入赘妻主,夫家云字冠姓,外人极少人能得知云少奶奶本姓是什么。
“方丈客气,是我们妻夫多有打扰,此次前来只为求方丈开光赐符。”元白若无其事走进里堂与正缘交谈,好似刚刚的一切她都未曾看到听到。
谭宜脸色有几分苍白,匆匆与云修道了一句“改日再聊”便离开了。
云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自己妻主身边,脑子混沌,一时不能自行消化处理,才发现很多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云施主为谁求平安符?”正缘问道。
“还是为我夫君。”
正缘感到奇怪,不是听说云家喜添千金吗?按常理也得是为孩子,“施主不是已经求过一次?”
元白从袖袋处掏出一个小匣盒,里面装的正是云修戴过的平安符,“这符之前丢过一次,被人偷着戴,沾了浊气,再给他佩戴也不好。”
正缘收下盒子,瞥见她偷偷攥着自己丈夫的手,心里暗叹:云家少奶奶宠夫果真与外界传闻一致。
取出符,方丈执起嘴里念着经文,一边念一边让供烛点燃符穗,火苗燃起,很快被方丈扔进金钵焚烧,待成灰烬,才停下念经。
“云施主只求一枚符么?不给孩子也求一个?”
她那模样倒也不是忘记了孩子,似乎没放心上,“若方丈不麻烦,也可多求一个。”
“不麻烦。”说着便掏出两张黄长纸置于案上,毛笔点上朱墨画符,随后这符并没有立刻给她们,而是递了两本经书。
“两位施主需每日申时诵经打坐以表心诚,符供佛前,三天三夜才算功成。”
“好,感谢方丈。”
云修念着这经书,心不在焉,眼睛一瞟无意对上正缘的眼眸,眉心一点红痣,面容清秀,薄唇素粉疏离,倒也有几分好姿色。
原来谭宜也有喜欢的女子,他喜欢的女子是这样的……
她微微点颔一笑,也不点破他的走神不敬,敛目念经,手里一下一下敲着木鱼。
他不再觉得此地有什么圣神不同,僧人也沾惹着红尘,嘴里念的经文陈乏枯燥,他偷偷看着面无异色的元白,想不明白她为何还能这般正常交谈?
女人好似都喜欢装作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