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太皇太后上书,说明缘由。待伤好之后,会亲自进宫跟她请罪。”
商宁一愣,总觉得夏凌的话哪里怪怪的,但也没有多问,只是想到如今自己再肆无忌惮地进宫,确有不妥,便点点头。
一时间,二人相顾无言。
“你没事吧?”夏凌突然开口,把最开始的话又问了一遍。
“啊?我没受伤。”商宁摇摇头。
“我说的是,这里。”夏凌指了指脑袋。见商宁还是愣愣的,他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坐在床边。商宁乖乖地走过去坐到夏凌面前。只见夏凌抬手放在商宁头上,商宁只觉身子一暖,一股内劲顺着七经八脉转了一道,脑袋似乎也清明了许多。
“你这段时间受刺激太多,气血不稳,精神力消耗过剩,离开夏府之后,好好休息,别再……掺和有的没的了。”耗了些内力,夏凌的脸色似乎愈发苍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摸了摸商宁的头。商宁眨眨眼,头微微一偏,夏凌这才慢慢收回手。
“那日我说的话……若言语之间有冒犯之处,还望你多多海涵。”沉默半晌,商宁又开口道,“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我从不后悔之前所为。”
“在萧国的这段时间,虽然说到底你一次又一次利用我帮你达到了你的目的,但这一路照拂,舍命相救,我依旧感激不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燕若回和百里尘作饵,诱我帮你查幽冥山。”商宁始终微微低着头,并未看到夏凌眼中那复杂的情绪。
“所以,两清了。”
商宁走出院子,沈玉竹正靠在门口,“我送你出去。”
“我自己出去就好。”商宁说,“走过那么多次,总不至于迷路。”她笑了笑,“我之后会让小尘儿抽时间过来看看,还麻烦你多多照拂。”沈玉竹应下了。
商宁一路上并未碰到任何阻碍,走出夏府,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望着头顶漆黑的天空,她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等明日进宫让百里尘医治了梁钰,自己的使命,便也结束了吧。至于幽冥山……夏凌神通广大,有没有自己在其实并无影响。之前只不过因为他身份复杂,他需要有个人挡在他前面帮他做事罢了。而自己……那时只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却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平民百姓,利用完之后便可弃如敝履,是再好不过的人选。现在,他就算想利用自己,应该也没有办法了。
商宁不自觉又摸上了挂在胸前的哨子,不觉一惊,竟然忘了把这个还给他了。她回过头,离夏府已经很远了,再回去似乎也不方便……商宁叹口气,把哨子塞回衣服里,反正要等梁钰大婚完之后,自己才会离开,找机会再还给他吧。
沈玉竹进了屋,便看到夏凌正把玩着脖子上挂着的哨子和小铃铛,不由翻了个白眼。
“你们这么快就聊完了?”他问。
“嗯,她说我们两清了。”夏凌头也没抬,淡淡地说。
“也是,反正你们之间本来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两清了也好。更何况她是宁德的人,牵扯过多……不好。”虽然并非官家人,但这国与国之间的事,沈玉竹还是心里有数的,更何况他也是萧国的,对梁国人自然也不是很待见。
“她想的倒也挺美。”沈玉竹听到这话,浑身一激灵,一脸惊讶地看向夏凌。“两清?呵呵,哪有那么容易让她两清。”沈玉竹咽了咽口水,夏凌这模样,就像盯上猎物的豺狼一样,他从来没见过夏凌如此执着过……说不喜欢,鬼才信……不,夏凌自己就相信。沈玉竹面上露出一丝纠结的表情,夏白夫妇也好,夏府的诸位幕僚也好,都是坦坦荡荡的人,夏凌这怪里怪气的性子到底跟谁学的……他脑海里不禁冒出萧渊那张笑眯眯的脸……
“阿秋~”隔壁院子里的萧渊打了个喷嚏。
坐在他对面的夏白嫌弃地扇了扇,“大冷天的,偏要坐在外面下棋。夫人,咱们把这病秧子弄昏拖进去吧?”
徐瑾儿笑眯眯地看着他二人也不搭话。
“这院子还真不错,”夏白道,“以前怎么没见着?”
“这是那个商宁丫头的住处。”萧渊呷了口热茶,“小澈特意按照他的住处布置的。”夏白闻言,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你们什么时候知道小澈在外面鬼闹的?”
“什么鬼闹!那可是黒狱主!黒狱主!”萧渊不满地嚷嚷,“掌握整个江湖的大事呢!”
夏白敷衍地点点头。
“若不是有一次我正好撞见他发病,只怕他是想瞒我们一辈子呢。”徐瑾儿有些忧伤地说道,“就没有别的法子能治好他吗?那个百里姑娘,医术好像很好……”
“若能治,早就治好了。”萧渊摇摇头,“一直给他治病的百里寻医术也十分高超,可也只能控制,无法治愈。毕竟他那么短时间得了那么高超的武功,是要付出代价的。一般来说,功夫是要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地练出来的,身体、筋脉也会配合着随之一起加强,可他……哪哪都不相配。若是得了功夫之后,好好领悟,有人指点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