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露,米。
好熟悉的名字。
似乎在哪儿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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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露米坐在杜春树的床边,这个狐媚的男人还在酣睡。
不过这次他睡得很熟,心情很好。
至少没再皱眉了。
方露米从包里慢慢地拿出一个烟夹,拇指点了点金黄色的锡纸,一根香烟冒了点尖儿。
黑衣男立刻上前制止,“不好意思小姐,病房里有烟雾报警器,并且杜少爷最好是不能接收烟味的。”
“嗯哼?”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新闻,“他?不能抽烟?”
“那阿树最近不得闷死?”
“少爷的事儿,我们也不知道。”黑衣男说,“不过丁医生当时嘱咐过他别抽烟,他也就听着没抽了?”
“?”
听着二字,更为震撼。
他杜春树,何尝听过别人的意见?
一个眼高于顶,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小少爷,能听谁的?
那个丁医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脸圆得像个大饼子,还有这能耐?
女人把烟夹放回驼色大衣里,穿着黑-丝的长腿轻轻一勾,勾出个垃圾桶来。
她慢条斯理地把烟吐了出去,动静颇大,惊醒某人。
杜春树蹙着眉,长睫翕动,猛然一掀,略带厌烦的目光立刻汇聚到噪音源泉。
女人也不躲,笑盈盈地看着他。
本来以为,她这次回来会给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却并不是如此。
“你来干什么?”杜春树冷了眼,“出去。”
“嗯哼?”女人哼了一声,反而凑得更近了。
她的气息不断靠近,猛烈的香水味如灌咽喉,砰地一下闯入。
某人不解风情,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妈的,喷的什么猫尿?”
“?”
杜春树摆摆手,让黑衣人们先出去,顺道把窗户开打点,透透气。
等他们都走完了,方露米立刻靠得更近了些,声音嗲嗲地,似乎能掐出点奶来。
“阿树,你也不想想人家。”
“人家今天可是特地为了你打扮的耶。”
“打扮?你这叫打扮?”杜春树的唇角勾起一丝讥讽,“脸画得跟癞蛤蟆似的,还鬼迷鬼眼地披这种袈裟。”
“你出家了?”
“……杜春树!”方露米尖着嗓子叫了起来,“你他妈敢说我不漂亮!”
“我就问问你,这整家医院有谁穿得比我好看?你那个护士?你那个医生?”
杜春树的注意力放在了她的尾句。
他睐了睐眼,“她刚来过。”
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方露米点点头。
杜春树侧过脸,抓住几缕阳光。
阳光透过红润的手指关节,从指间的罅隙,漏泄至掌纹之间。
他摸了摸鼻子,漫不经心道:“现在又去哪儿了?”
“不知道,可能去找别人了。”
“哦。”
杜春树扬起脸,脸色更差了。
方露米和他沉默了会,憋不住,直接道:“她到底是谁?”
“这么普通一小老女人,一看就比你大不少。”
“你喜欢她?”
杜春树的眼眶里泛起一阵涟漪,清澈的目光被搅乱碾碎,又被钉子狠狠地钉在十字架上,血液逃窜开来,眼白中全是红血丝。
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
杜春树说:“不喜欢。”
方露米开心了起来,猩红的嘴唇猛裂至太阳穴附近,“就是了,我就说嘛,阿树怎么可能……”
“不过。”杜春树话锋一转,语气转了个弯。
“我确实喜欢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