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树又恢复成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看不出来吗?”
泡和妞二字让人很不舒服,何风与一听便怒了,要不是邱正和赵玉林拉着他,很难保证他不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何风与凶狠地向杜春树咆哮,“你胡说霸道些什么呢?麻烦你放尊重点!”
杜春树哈哈大笑,那开心的样儿,一点悔改的意思没有。
可下一秒,他的情绪又上来。
“是麻烦你尊重点吧。”脸上的笑意散去,转而是看不清的情绪,“别忘了你是医生,我只是个弱小的病人,你这样吼我一会给我吼晕了怎么办?”
“我是不是,可以举报呢?”
“嗯,丁医生?”
杜春树的手肘往里一拐,触碰到丁暮云的肋骨,力度不大,但她还是颤了下。
疯子。
真是疯子。
何风与这下哑了火,没敢说什么。
一直瞪到他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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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人群,冰凉降落在她的手腕。
“这是什么?”杜春树指着她的手链问。
“……”
丁暮云愣了下,但很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编织手链,当年高考在庙里祈福祈来的。”
杜春树冷哼,“真迷信,丁医生。”
“……是。”
白色的阳光照在她虚弱的脸上,门外狂风大作,撞在紧闭的窗户上,像只黄色的小狗被踩到尾巴,悲伤地哀叫。
他的情绪恢复了点。
丁暮云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真要对何风与医生干嘛吧?”
妩媚的桃花眼狭成一条缝,鼻腔里迸发出一声“嗯哼?”
那不屑的样儿,像是在说。
又想“抽烟”了?
丁暮云看看他,读取不到任何信息。
她从来没看过这样原始的情绪。
也从来没看过,这么暴戾、冷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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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过后,丁暮云前往家附近的一条小吃街觅食。
小吃街上摆满了各地的美食,有最近很火的川渝烤苕皮,也有臭臭的螺狮粉卖。
A市的烤苕皮老贵了,一串要10块,溢价不是一般的严重。丁暮云工作这几年来虽有了不少积蓄,但还是舍不得买。
凭着感觉,她还是走进了平时最常光顾的咖啡店。
“叮——咚——欢迎光临——”
一推开门,门口的招客铃大声地叫了起来,老板李永全从里头探出个脑袋。
“你来啦丁医生。”李永全笑眯眯地颠勺,“那六号位还给你留着呢哈哈哈。”
“今儿还是意大利面?”
丁暮云点了点头,把电脑包放下,客气道,“嗯,谢谢。”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天上蒙着很厚重的灰,风声乍起。雨水顺着门外的屋檐滴落,虚掩住人声。
丁暮云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的大衣。
或许是因为天气不好,人们想找个位置避避雨,平日里这条小吃街较为冷清的咖啡厅生意开始好了起来。
一个接一个的,鱼贯而入。
前面收银台前站着个女人。她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整张脸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一袭鱼尾裙,顺着极好的身材曲线,一直坠到纤细的脚踝上。
即便看不清她的脸,丁暮云也能看出她是个美人。
还是不同于平常的那种美人。
美人接过美式特浓,便脚步密密地走了出去。
她从左边推开珠帘,右边便有另一个男人紧接着踏入。
男人身材魁梧,一眼望去起码一米八往上,虽然外面仅仅披了件单薄的黑色羊绒大衣,但依旧掩盖不住衣物下美好健硕的□□。黑白格子的围巾上沾了点雨水,往上遮住n95口罩,桃花眼上的长睫已然扇动到口罩边缘。
屋内已经没有太多位置了。
现在店里人多,不得不拼桌。男人往这边看了几眼后径直走向她的这边。
他在丁暮云面前坐了下来。
男人看着她盘中的佳肴,又对比了下菜单上的选项,很轻易地做出了选择。
丁暮云有点社恐,除了和病人交流病情,她不太喜欢和别人说话,眼神交流更是躲避不及。
她低着头,像布偶猫一样乖乖进食。心里默默许愿这位帅哥别再看她了,不然她会结巴的。
幸好帅哥很nice,乖乖地坐在原位等饭饭。等面条上来后,她还没吃完,帅哥便已经快要准备擦嘴了。
帅哥似乎很赶时间,来不及等雨停,便已经撑着伞跑了出去。
着急到手机都忘记拿了。
丁暮云埋头吃面没注意到,发现时帅哥早就已经不知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