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临港,水运便利,因此商业繁荣,是安宁郡经济最发达的县。
安远县有两大酒楼,一为柏翠楼,掌柜的一手醉三仙酒香十里。二为天下阁,收尽天下名菜,以南湖蟹为胜。
如今,安远只有一座柏翠楼了。
自称安远第一的老字号随着死蟹丑闻,名声急转直下,沦落被拍卖的地步。
苏巧儿和林玉生安顿好住处,也打算去拍卖会凑凑热闹。
两人刚踏入县衙,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
“玉生兄,巧儿姑娘,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停下脚步,齐齐回头,就看见李池州身着华贵的玄袍,手中拿着一把玉扇,面带笑意,悠哉悠哉地向他们走过来。
“池州兄。”
“李掌柜。”
二人应了一声,待他走到他们跟前,故作难过地看着苏巧儿,开口道:“怎得还是这么生分,都说了叫池州就好。”
林玉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自从眼前人知道自己与巧儿还未成婚,就总是一副熟络,分外殷勤的样子。
苏巧儿没回应,岔开话题缓缓道:“李掌柜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吗?”
李池州碰了一鼻子灰,识趣地回答:“是啊,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盛会,今年更是有沈掌柜的倾囊相助。
两位不如先同池州浅酌几杯,现在离重头戏还早的得很呢。”
苏巧儿和林玉生对视一眼,刚要说话,就听见一个不悦的声音。
“不要!云儿要去拍卖会!”
李池州这才发现林玉生身后的林清云,她躲在二人身后,搂住苏巧儿的腰,露出半个脑袋,不悦地瞪着他,撅着嘴开口。
“嘎嘎嘎!”
她的身后,林富贵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绪,恶狠狠地张开嘴叫道。
苏巧儿见她这幅模样,刚要拒绝。
李池州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抢先开口:“拍卖会有什么好玩的,不能大声说话,不能跑不能跳的,不如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清云抱紧苏巧儿,坚定地摇摇头,一字一句道:“你走开,云儿,不要和你一起。”
她说着抬起头,对着苏巧儿他们甜甜地笑,“云儿要和兄长,嫂嫂……”又低头摸了摸张开翅膀,耀武扬威的大鹅,“还有富贵儿在一起。”
林玉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嘴角微微勾起,随即对着李池州正色开口道:“抱歉,在下治家不严,妹妹娇纵了些。
既如此,我们就先进去了,这酒,还是改日再喝。”
“是啊,云儿难得出来一趟。”
苏巧儿也点点头,附和道,说完牵住林清云的手往里走,林富贵也大摇大摆地晃着屁股跟在他们身后。
李池州看了看三人的背影,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表情低沉。
苏巧儿他们进去时,看见在院子中央搭了个戏台,周围各摆了几张圆桌。
李县令就站在台上,已经说了一会了。
三人刚准备坐下,就听见他的声音从台上传来:“今日的第一件物品,天下阁!”
两人一时愣住,坐下的动作都僵硬一瞬。
李池州在骗他们,明明第一件就是天下阁。
“李掌柜来啦。”
二人对视一眼,身后突然热闹起来,两人回头,就看见李池州也进来了,柏翠楼的店小二似乎早就到了,他选了个最外围的桌子,急忙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
见他们望过去,他面色如常,还笑着摇摇折扇,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李县令继续在台上宣读着:
“沈二贩卖毒劣菜品,罚银100两,且此生不能再从炊事。
因无力缴罚,特许以资相抵,今拍卖天下阁,起拍价,五十两纹银!”
“五十两!”
“这也太贵了!一个名声尽毁的酒楼怎么值这么多银子?”
“说句不好听的,谁愿意花大价钱接下这烂摊子。”
众人皆议论纷纷,都在惊讶价格之昂贵。
人群中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却摇摇头,挑眉,向李池州的方向撇了一眼。
“不一定啊,那边那位不是垂涎已久了吗?”
“是啊,李掌柜家大业大,这五十两还是出得起的。”
“看来这酒楼是要归属李掌柜了,毕竟除了他以外谁还有财力和手艺接下呢。”
苏巧儿听到他们的议论,凑近林玉生,悄声问道:“李池州真的会买下酒楼吗?”
林玉生被突然凑过来的苏巧儿吓了一跳,他呼吸一滞,克制地移开目光,不去看眼前女子白皙的脖颈处,但栀子香粉的气息依旧萦绕在他鼻尖。
苏巧儿见他半晌不回应,疑惑地抬眼看他。
林玉生这才回过神来,淡淡道:“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