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着摇头:“我看不出来。”
陈枝的笑立刻添了些落寞,却勉力摇了摇头:“没,没事。”
“阿枝姑娘是哪里不同吗?”他若无其事地问。
陈枝只觉得心口一阵微痛,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不同,还是跟往日一样,我不过是逗你玩。”
两人虽说着话,空气却有几分凝滞,陈枝正觉心中发紧,恰好一道娇媚的声音闯了进来。
春娘扭着丰润的腰身走了进来,笑道:“沈大夫,今儿个我身子有些不大舒服,来找你瞧瞧。”
陈枝突然感到一阵庆幸,因为她脸上的笑,就快要挂不住了。
她今日是为沈南星而打扮的,可他却毫无表示,这个发现让她既挫败又难过。
可又不好直接在他面前露出不悦,只得讪讪着岔开话题。
这时春娘一来,她便好似得了救星般,对沈南星道:“沈大夫,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罢,不及沈南星回应,就匆匆撑了伞出去,连跟春娘打招呼都忘了。
倒是春娘,盯着沈南星一张俊逸的脸,打趣道:“沈大夫真是艳福不浅呢!阿枝那样标致的小姑娘,都被你迷住了,啧啧,真是想不到。”
“哪儿不舒服?”
沈南星收了笑,丝毫没有刚才待陈枝的温柔模样,一副冷淡的表情。
“真是变脸大师!真该让阿枝留下来看看,你就是这样对待旁人的啊?刚才可不是这副模样!”
“不看病就走,本大夫没义务陪你闲聊。”
见沈南星大有要赶她走的架势,春娘急忙重重咳了几声:“沈南星,我是真病了!我现在是病人!你看我脸色多差啊!”
沈南星凝眸看她,春娘今日并未擦脂抹粉,露出一张惨白兮兮的小脸,愈发显得眼眸漆黑。只是不知是身子难受,还是旁的,眼里似乎氲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脸上的神色再硬,语气已不自觉放柔:“坐下,让我瞧瞧。”
这声音,当真是让人受用。
春娘乖乖坐在他面前,任由他打量,与此同时,她近乎贪婪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眉目俊逸,神色专注,淡淡竹香从他袖内散出,的确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如果她的目光是火焰,沈南星早就被她烧成灰烬了。
可也只是静静看着,她能做的,只是看。
“没什么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
沈南星虽刻意不看她,仍感受到那股炽热的眼神,他忙起身,走到百子柜前。很快,便抓了一副去风寒的药,捆扎成包,递给她。
“回去煎了,一日三次,不出三日便会好。”
春娘的目光仍黏在他身上,娇娇轻咳一声:“若是不好,我可还会回来找你的。”
沈南星眉都未抬,专心摆弄着手中的药材,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慢慢抬头。
脸庞依然笼在一片阴影里,漆黑的双眸露出复杂神色,听到灶上的药炉“咕噜噜”冒起泡,他才回过神,却是自嘲一笑,伸手便将炉火熄灭。
顷刻间,满室弥漫着一阵浓郁的苦药味儿。
雨依然在下,淅淅沥沥,永不停歇般。
细丝般的雨点被风一刮,斜斜飞过,打湿了陈枝的额发。她抬手遮挡,也无济于事,只得撑着伞一路小跑,恨不得飞快跑回家。
不怪沈南星不解风情,怪就怪,她不该问那样的话。
沈南星比她大上十一岁,已不是躁动的少年郎。他素来稳重有礼,喜欢的自然是端庄温婉的女子,自己适才那样,倒有轻佻的嫌疑。
也许,还要多跟他相处些日子,时间一长,他总会明白她的心意。
等到那时,再提婚事,只怕就水到渠成了。
陈枝在心里安慰自己一番,眼角的落寞渐渐褪去,又忍不住欢喜起来。
这有什么呢?沈南星如今并未娶妻,也没见他跟哪个姑娘亲近,她反而是他见的最多的女子,她成为沈夫人的机会大着呢。
如此细想,陈枝一回院子,忍不住哼起了歌,重新翻出医书仔细看了起来。
下次再去见他,定要让他惊艳一回,她可不是什么一问三不知的草包。
“咝……咝……”
正认真研读时,陈枝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这声音透着墙壁传来,断断续续,像是响尾蛇在吐杏。
可如今才刚过新春不久,连日的雨水下来,天气并不算暖和,这会子怎么就有蛇出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