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面带愠色地放下那杯南瓜汁:“看起来你完全把我教你的那些东西忘了个一干二净。”亏他那时候那么费尽心力地教她!
“等等……我能解释这一切的,”昔日蛇语教学的恐怖卷土重来,爱莉丝一个劲往椅背上缩,“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就能想起来了……汤姆老师!里德尔大人!”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今年的运气不算太好,他踏上列车后一连拉开好几扇包厢门都没找到空位,这让他不得不走到更车厢深处寻找——特快列车可要开好久,没人希望自己要站完全程吧?
当他拉开爱莉丝和汤姆所在的包厢门时,阿布拉克萨斯半个身体探进去,问道:“你好,这间包厢还有空位吗?”
原本他一眼就看见了包厢里空余的两个座位,但当他同时看见桌上那一大堆散落的零食渣和巧克力蛙包装盒后,阿布拉克萨斯立刻后退了半步:“看起来你们二位感情非常不错,我还是不……”
然而爱莉丝拽住了他的衣角——这个女孩已经开始践行自己的“混世魔王宣言”了,一位淑女可不会这样直接上手抓住异性的衣物,同时挥动自己的魔杖将桌面清理干净:“有空位,坐下吧。”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半是被迫地落座了。
“这位先生有没有兴趣做个自我介绍呢?”爱莉丝说,“还是你希望我们先自我介绍?”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也在打量自己的两位同乘人:面前的男孩女孩明显是认识的,其中男孩衣着朴素,应该是来自经济条件比较普通的家庭,女孩虽然姿态不很优雅,但财富的气息能从她身上的香水味里嗅出来。
只是看不出血统,不知他们是混血还是麻种出身——绝不可能是纯血,纯血的圈子算得上狭小,每个纯血家庭出身的孩子都是互相认识的。
“马尔福,你是纯血。”爱莉丝通过他的姓氏辨认出身份,“我是翠林格达,翠林格达·拉塞尔。”她没有伸出手,因为现在还摸不清马尔福的态度——万一对方是坚定的血统论者,她的手孤零零地没人握住岂不是很尴尬?
阿布拉克萨斯在心中将爱莉丝判定为混血,矜持地点了点头:“幸会,拉塞尔小姐。”
汤姆也报上自己的名字:“汤姆·里德尔。”
这下更是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姓氏和随处可见的名字了——这肯定是个麻种!阿布拉克萨斯在心里抱怨自己今天的霉运——他居然要和一个混血一个麻种待在一节包厢好几个小时!
爱莉丝悄悄地观察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表情,说道:“只是坐在这里等时间过去未免有点无聊,不然我们来打扑克吧?”
“扑克?”阿布拉克萨斯说,“难道不该玩巫师棋吗?”
“那是什么?”爱莉丝问。
阿布拉克萨斯在这一刻很怀疑自己给爱莉丝的混血定义——她如果是麻种就不该听过马尔福家族的大名,可她如果是混血又怎么会不知道巫师棋?
阿布拉克萨斯:你到底是麻是混??
爱莉丝欣赏够他的表情后才开口:“逗你玩的。我知道巫师棋是什么,只是我非常不擅长玩这个,我的头脑不太好。不如你和汤姆玩吧,他是个聪明男孩。”
“需要我介绍规则吗?”阿布拉克萨斯看向汤姆。
“介绍吧,就当为我。”爱莉丝说,“我很少和人下巫师棋,也就没记住多少规则,但你至少该让我看得懂比赛吧?”
只要接受“爱莉丝头脑不太行”这个设定后,就会觉得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阿布拉克萨斯简单介绍了一下规则后取出一副便携巫师棋:“先说好,我很擅长这个。”
“那我恐怕会输两局。”汤姆平静地说。
结果远远不止输两局这么简单,汤姆简直是惨败,这些棋子根本不愿意听他的指挥,就差回过头来对他发动革命了。
阿布拉克萨斯得意洋洋地说:“借用别人的棋子下棋就是这样的结果,它们根本就不相信你的指挥,自然也不会为你卖命。”
“那让我来试试。”爱莉丝说。她觉得汤姆会输算是情理之中,孤儿院可没什么人能陪他下国际象棋,何况是这些拥有自己意识的活棋子呢。
和汤姆精准给出指令的下棋方式不一样,爱莉丝下棋时非常吵闹,每当那些棋子按照她的命令移动时,她就要对其大加赞赏一番,好像这枚棋子立下了赫赫战功一样。
“请你安静一点,拉塞尔小姐。”阿布拉克萨斯被她吵得没法思考。
“看见了吗,将士们!”爱莉丝亢奋地说,“敌方指挥官已经被我们扰乱作战思维了,让我们一鼓作气向前冲,胜利正在前面朝我们招手呢!”
这种作战方式好像真的有奇效,被夸奖的棋子们很愿意听爱莉丝的话,最后真的是爱莉丝赢了。
获得胜利的爱莉丝朝每一枚棋子挥手致意:“谢谢!谢谢!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感谢你们拼命作战带来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