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夏瞬间警惕,随即拍净手掌的灰尘想要站起。
嬷嬷转身见到周景夏想要起身,竟然下蹲死死按住她的双肩,继续扬声呼喊:“二姑娘你是不是又发病了!”
正当周景夏满脸不耐烦,伸手想要推开身前的老妈子时,急乱的脚步声突然靠近,随后几张大手将她包裹了起来。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更老的嬷嬷,她们分工协作,没一会儿便将周景夏的双手和双脚捆绑住。
而后齐力将周景夏架起,同步往小道尽头她的闺房走去。
周景夏看清嬷嬷的面孔后便没有了挣扎,因为她知道,这些老嬷嬷都是自己祖母的贴身心腹。看来,祖母已经容不下自己了。
“二姑娘,劳请您在此休息片刻吧。”几位嬷嬷将周景夏扔在床上,停留片刻将房中的利物收走后,退出屋内并将房门锁死。
周景夏蛄蛹着身躯想要坐起,无奈被扔下时脸朝下,挣扎了好久才勉强坐稳。缓了缓心神后,她小声朝窗外呼喊:“知儿?小知儿?”
知儿的身影从窗棂下方慢慢升起,紧紧贴在米白的窗纸上回应:“小姐,我在的,你别害怕。”
周景夏终于松了口气,看到知儿模糊的身影后稍稍心安了许多。
毕竟,她刚到这里时,看遍周府里面所有人的冷眼,唯独知儿一人,不分昼夜地对她好,待她为真小姐。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肯定不会选择熬夜更改她的博士论文答辩初稿。
明明那天已经很不舒服了,她却坚持更改完毕。最后,撑到双眼发昏,想要站起倒杯水时,两眼一黑摔倒在地。
周边的一切顿时陷入黑暗,只有无尽的嘶鸣和骤降的气温。她再次睁开眼睛时,便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时代,陌生的亲人,陌生的习俗,陌生的一切……
她明白,周景夏作为周家最没有地位的小姐,是随时随地可以牺牲的存在。所以,她要在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彻底改变周景夏的处境。
*
周家对周景夏的判决会议拖到子夜才正式开启。
院中的宾客终究散去,喜洋洋的气氛消失不见,寿宴的欣喜转而被前堂众人的凝重面色代替。
周景夏蹲坐在前堂中央冰冷的石板上,冷静地观察高高坐起、面色沉重的周家众位主事人。
周家祖母身居正位,脸上的慈善气已经消散干净,正不耐烦地转动手中的佛珠。
周令仪同其夫人分坐两旁,脸上挂满了无奈同无可奈何。尤其在周夫人的脸上,还能看到一丝怨气,和夹杂在其中的些许不忍。
“我手下还有个庄子,是个养病的好去处。”周家祖母缓声言道,同时停下手中的佛珠,微微垂眼看向周景夏,“你,愿意去吗?”
周景夏抬头欲言却被周夫人打断。
周夫人斜侧身子,对着周令仪说道:“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二姑娘长得如此好看,我们不如在京都再为其挑选个好人家?毕竟庄子在乡下,山高路远的,以后进了京城再想见二姑娘就难了。”
周令仪抬手扶额,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周夫人等待许久都未能等来他的些许态度,眼中的神光渐渐暗淡,最终轻声叹气,学着周令仪的模样低头沉思,抿唇不语。
周家祖母再次发话,“京都那么多权贵,都等着看我们这个二姑娘的笑话呢!京都,她是万万去不得的。再说了,景初的婚事,是我拼了这张老脸求出来的。如果被这个小丫头片子毁了的话,我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的!”
周令仪听此终于有所反应,急忙呼道:“母亲……不可说此晦气话,您身体健壮……”
“你们没听到外人是怎么说我们周家的女儿吗?毫无教养啊!”周家祖母愤而起身,指着周景夏继续说道:“明日,你收拾收拾便往庄子上奔吧。”
“那我……”周景夏小心出声,看向眼前众人,见周家的这三位主事人并未任何不悦后才继续问道:“我可以带着知儿吗?”
“随你。”周令仪甩甩手。
周景夏点头回应:“多谢祖母!多谢父亲!多谢夫人!”直到脸上的喜悦即将藏不住,她干脆顺势低头给面前的三位长辈磕头拜谢。
周夫人表情复杂,犹豫了好久才缓缓站起将地上的周景夏扶住,沉声细说:“庄子上多有不便之处,你要照顾好自己。”
周景夏仍旧不敢抬头,听到周夫人的话语后微微一怔,小声回道:“多谢夫人。”
“行了,大家都累了一天了,散了吧。”周家祖母缓步走近周夫人,说道:“伺候我歇息吧。”
周夫人慌忙擦拭眼角的泪珠,随后利索起身,扶着周老夫人慢慢走出前堂。
周令仪临走之前示意手下人将周景夏抬回去,全程未同她有任何的交流,最后背着手快步迈出前堂。
这三位走后,周景夏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