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区的官员要互相走动,安王府自然是不能忽视的地方。
那个传闻闲云野鹤一般的浪荡子王爷,却借着宴会遮掩,传话与他。
许以金钱、权位,又兼之以恐吓。
烛火映在屏风上,拉长了那翘腿坐在桌案后椅子上的人的影子。
年轻而和善,是安王迟瑜给人的第一感觉。
但自那以后,王楠见他,常觉有冷汗从颈后滴落。
那副清秀皮囊包裹住的,是与身份地位不匹配的——
滔天野心。
他却因为那一张张陈于纸上的罪证,而不得不屈服。
如若事发,丢的可不就只是他王楠一个人的命了。
搏一搏,或许还有条生路。
富贵险中求,但他天生便没有这份狠性。
祁晏失踪已经是第三天。
在外面,这个消息还未被坐实,目前仅在小范围内流传。
王楠却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京中太子重病的消息,让他下意识害怕起了,脑中浮现的那个可能。
衙门外,卫兵呵斥百姓的声音让他烦躁不堪。
站起身来,富腴的身材让他光是走动便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刚想走去门口呵斥,却突然有下人来报。
“大人,城外、城外来了一队兵马。”
听到这话,那肚子颇大的官员猛地转身,冲上去揪住小厮的衣领,“看到是哪里来的人没!”
憋气憋的脸通红的小厮嘶哑着声音,颤颤巍巍道,“好像、好像旗子上绣的是安王府的标志。”
瞬间,一墙之隔的争吵也不想管了。
王楠颓败地靠在墙上。
已经……没有退路了。
城外。
一片夕阳照下。
红日天边,有马蹄整肃的队伍踏光而来。
绣有安王府纹样的旗帜在风中招摇。
中间押送的是一辆辆盖着白布、满载物资的平板车。
守城的卫兵显然认识那个旗子,却不知为何安王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迟瑜骑在马上,微笑道,“为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