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只有四五岁的女孩抱着对她而言过大的小提琴不撒手。
“除开在医院的那些日子，我的大部分童年是在长辈书桌旁度过的。”
她没有真正去过学校，她不喜欢和同龄孩子社交，身体最开始也不太好，但她想学什么都会有合适的老师。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见到了维持整个国家的人和力量，她学会了那些手段和技巧，在还不具备权力的时刻，她就已经见识过权力的魅力了，从未被要求过克制，相反，她从小生活的环境鼓励她表达心中的欲.望，她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奇怪。
“这是多大？”
“十二岁。”安朵丝指向照片中有着金色头发和奇妙的红色眼睛的青年，“他是威廉·詹姆士·莫里亚蒂，这年他应该是十八岁。”
琴酒突然想起：“你说的那位数学老师——”
“就是他，那位当年和夏洛克一同坠入合众的犯罪顾问。”放在别人身上很令人震撼的事，到她这都算不上什么了，“我那时候跑到牛津、剑桥去闲逛，想看看将来报哪个，然后就碰到威廉了，再后来他成了我的家庭教师，一开始确实单纯教我数学。”
“后来就被你发现了。”
安朵丝点点头：“一时半会还好，时间长了……更何况威廉当初也有点故意让我发现的意思，后来就和他学了别的东西，他真的聪明又博学，我说过我做不到算无遗策，可威廉基本上能做到。”
“基本上？”
“他没预料到最后夏洛克哪怕赔上自己也要救他。”说到这儿，安朵丝的火气突然就上来了，“夏洛克那个王八蛋！他俩失踪了三年！没给我和麦考夫送过一次信，当时泰晤士河都快被我们翻个底朝天了，还真的以为他死了呢！夏利，混蛋！”
“原来，”琴酒恶狠狠的捏了捏安朵丝的脸，“你是会为了别人难过的啊。”
脸被挤压的变形，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在谢林福特的时候，我也是有点害怕的，所以把开关给Chloe了嘛。”
别人不忍心是下不了手放弃计划，她不忍心就干脆加了一道保险。
琴酒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矛盾，一边为此生气，同时又觉得安朵丝做的很对，她要是真的心软，也就不是她了。
想着，琴酒又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脸：“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一口气交代了。”
“威廉给我推荐了一个狙击老师。”
知道莫里亚蒂的存在之后，那个一直没搞明白的神秘狙击手也不难猜了。
琴酒露出冷笑：“塞巴斯蒂安·莫兰，天台上、摩天轮上的都是他。”
“对。”安朵丝小心翼翼道，“安全屋里，把你绑起来抗、抬出去的也是他。”
“照片。”
“手机……我找一下……”安朵丝小声道，她翻了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屏幕朝琴酒转了过去。
照片没什么问题，很清楚，和琴酒想象中他的长相差不多，是那种很有侵略感的仿佛带着血腥气一样的男人，唯一的问题是，这张照片——
琴酒真的觉得有点无语，放在别人身上可能要气死了，他被安朵丝折腾多了，也能理解她的脑回路，就剩下无奈了。
“他衣服呢……”
“因为——”
“算了，你别说了。”她一张嘴琴酒就后悔了，倒不是怕听见内容，而是觉得以她的表达方式，可能会很别出心裁，更让人头疼了。
“不合适吗？因为别的照片都被封存了嘛，调出来后台会留痕迹，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
“合不适合到是其次。”琴酒端详了安朵丝一会，最后只在她脸上留了个牙印，“你总是弄出这么有‘创意’的事，你俩就只是……”
安朵丝疯狂点头：“他自己都是个花花公子。”
提起天台，琴酒难免会想到另一个当事人：“赤井秀一和你有关系吗？”
“？”安朵丝的眼睛里露出迷茫，“有关系也是看在他妈妈玛丽的面子上。他们家人……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
琴酒侧头，愿闻其详。
“很明显，赤井秀一他作为一个双亲都在MI6任职的英国人，他不应该那么容易拿到美国的国籍，更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加入FBI。当年英美之间有一场利益互换，在人选的确定方面，玛丽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当时的M是麦考夫，对于玛丽的小动作他装作没发现。但是赤井秀一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并没有发挥一开始计划中他这个位置该有的作用。”
“麦考夫可不像是那么大度的人。”仅有的一场会面足以让琴酒知道这位行走的“英国政府”是什么样的人了。
“实际上麦考夫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过问这些‘小事’，之前是他的秘书，现在是我在处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情报方面我们和美国更可靠的对象达成了同盟，所以我们可以暂时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