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最后还是答应和鹤屋雪江一起出门。
鹤屋雪江转头进了房间去找衣服,整整齐齐的衣服从衣柜中取出,又整整齐齐的放在床上,几条礼服裙在他看来都差不多。
鹤屋雪江在这种方面有着奇怪的仪式感。禅院甚尔就没有这么多讲究,他讨厌穿层层叠叠又麻烦的衣服,之前强忍着穿了一段时间的和服,无非只是因为鹤屋雪江说喜欢。
过了一段时间,他发觉鹤屋雪江其实对和服并没有什么执着,他已经习惯鹤屋雪江时不时的抚过他胸口的手,也就不逼着自己穿厚重的和服了。
鹤屋雪江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他怎么舒服怎么穿。
他脱掉上衣,随手从椅背上拿起一件卫衣,两下套上,就等于已经做好出门的准备。
鹤屋雪江还在看着衣服纠结,禅院甚尔看了一会,指了一条更厚的裙子,“这个。”
“我也觉得这条比较好。”
鹤屋雪江点点头,拎起这条裙子。
她在他面前毫不顾忌的脱下了衣服,灯光下,肌肤雪白的几乎像是在发光,禅院甚尔的视线落在她的脊背上,她弯下腰去套裙子。
鹤屋雪江是从来不避讳在他面前展示身体的。
她套上裙子,还呼唤禅院甚尔,“甚尔君,来帮我扣一下扣子啊。”
她的口气和呼唤小孩子没区别,轻柔又轻飘飘,姿态自然的就像他完全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威胁一样。
沉默了许久后,禅院甚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默上前。
鹤屋雪江从来不穿带拉链的衣服。
这也是她众多怪癖的其中之一。
他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后背上,竭力的把视线全都集中在小而密的纽扣上,缓慢的,他机械的动着手指,把扣子一个一个的扣上。
房间内安静,只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轻柔的几乎不可闻。
禅院甚尔也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
昂贵的衣服,仿佛一用力就会捏坏,和鹤屋雪江一样。
他二十年来有限的小心翼翼和全都在她的身上了,在这之前,他哪里有需要这么轻手轻脚的东西。
他把纽扣全都扣上。
鹤屋雪江回过头来,笑眯眯的望着他。
一撞上她的视线,他下意识的想要转开视线。
鹤屋雪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嘴角含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眉骨,食指轻柔的抹过他的下睫,禅院甚尔眼皮下意识的一抖,垂下睫毛。
她伸手点了点他的喉结,微笑,随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禅院甚尔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的绷紧了下颚,感觉牙齿有些酸,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鹤屋雪江的背影,紧紧的黏着无法转移。
他的视线存在感强烈,鹤屋雪江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般的游刃有余,又从衣帽架上,取下黑色长手套,慢条斯理的往手上套。
裙子低背,穿在鹤屋雪江的身上,露出一大片纤细的脖颈和背部,她确实像她的名字一般,又像是鹤又像是雪。
未免太低了吧。
禅院甚尔沉默的盯着,看着鹤屋雪江把头发拨到肩侧,纤瘦的如同直角颈肩,白的晃眼的肌肤,在眼前晃来晃去。
他直勾勾的盯着看,目光越来越凶。
鹤屋雪江并不是毫无察觉。
不如说,那么直勾勾的目光,肆无忌惮的盯视,带着大型肉食动物般的无声威压,能毫无感觉才奇怪了吧。
她却全当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赶在禅院甚尔说话之前,她若无其事的取了一件外套,遮住了背。
禅院甚尔盯着她的眼神才转开。
他微微垂下眼,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墙上一靠,盯着自己的脚尖。
房间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危险了,鹤屋雪江和禅院甚尔搭话,试图打破这种气氛,“甚尔,你有好久没有出门了吧?”
“嗯。”
禅院甚尔兴致缺缺,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喜欢吃西餐还是日料呢?之前甚尔你很少出门吃饭吧?”鹤屋雪江整理着头发,并没有因为禅院甚尔的冷漠而停下来,依旧笑意温和的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禅院甚尔靠在墙壁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盯着自己的脚尖,“都行,肉多就行,之前没去过。”
倒是都好好的回答了,只是……
鹤屋雪江揽着裙摆缓慢的坐在床沿上,无奈的点了点额角,“只要有肉就好吗?……真是……”
亲身饲养大型肉食动物,可是有够危险的。
她朝禅院甚尔招了招手,禅院甚尔缓缓的朝她走来,“又不是喜欢,只是管饱而已。”
“那晚上吃西餐可以吗?”
“随便。”
禅院甚尔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鹤屋雪江坐在床沿上,笑着朝他伸出了手,禅院甚尔握住她的手,将脸颊贴在她的手心,丝绒质地的手套质感丝滑柔软,他垂下眼睛,视线落在垂下重叠的裙摆。
“那就这样决定了好了,我打个电话和那边的老板预约一下,让他留一个能看夜景的靠窗的位置。”鹤屋雪江笑了,她伸手抚摸禅院甚尔的脸颊,他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