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脚。
他沉默了两秒,啧了一声。
伸出手,一把把女人从她的被窝捞进自己的被窝。
以她磨磨蹭蹭的性格,纠结到明天早上还做不出决断,他只是想要早点睡觉……禅院甚尔在心中解释给自己听。
解释了一阵以后,他又觉得自己很傻逼。
女人的头顶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不想看也一低头就是看得到,在浴室闻到的花香和沐浴露的味道强势的彰显着存在感。
她几乎将整个身体都贴近了他,薄薄的睡袍下,线条优美的脊背几乎都能摸得到,明明这么瘦,柔软的像是水,几乎融化在他的怀里。
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一块即将融化的冰块。
禅院甚尔有些不自在,哑着声问她,“还冷吗?”
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抬起铅灰的眼睛,“好暖……”
“再抱紧一点,好不好?”
她轻轻的问。
禅院甚尔僵硬的把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过分瘦弱的肩膀仍旧在颤抖,她轻轻的咳嗽,带着炙热气息的鼻息落在他的胸口。
“我觉得好多了,甚尔君,谢谢你。”
鹤屋雪江抬起眼,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禅院甚尔不自觉的收紧了放在她后脑上的手,沙哑着声音,“睡吧。”
“嗯。”大概是也累了,鹤屋雪江应了一声,攥紧他睡袍的前襟,又把脸贴了回去。
她睡着了。
清浅的呼吸,时不时仍旧轻轻的咳嗽两声,却比刚才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好上许多。
禅院甚尔睡不着了。
他还从来——
从来没有这样拥抱过什么。
在禅院家,在离家出走之后,都没有过。
在禅院家的时候,他倒是遇到过一条黑狗,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的宠物。
他原本想摸一下,却被那条狗狠狠的咬了一口。
但是显然,鹤屋雪江和狗是完全不同的,她又轻又软,像是名种的猫……不,像是只柔弱的羊羔。
她正睡在他的胸口,温顺而放松。
活的,热的。
正伏在他胸口安睡。
呼吸柔柔的落在他的胸口,身体随着呼吸起伏,被他焐热的身体也带上了一丝温度。
他睁着眼,直勾勾的瞪着天花板。
妈的,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