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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佞(1 / 3)

古朴的屋子内,须发皆白的玄明道长望着喻观澜浅笑:“原是喻小侯爷。小侯爷见贫道,是要求签卜卦解签还是什么?又或者侯府有甚难解之事?贫道潜心悟道,已立誓再不下山。小侯爷可请贫道的大弟子蕴和前去。”

喻观澜有些无奈,蕴和道长是她的大师兄,不怎么爱说话,是师父的得意弟子,据说悟性甚佳。她在道观每日就是吃喝玩乐,顶多念念经,并不学其他东西。她叹息道:“我久仰道长,见过道长后便要启程去西北。求问道长,顺利否?”

玄明道长笑道:“你不请我看看命?”

“命在那,又不会长脚跑了。”喻观澜眸色微暗,苦笑道,“总是事与愿违,不看也罢。”

玄明仍是笑,暖融融的笑容与喻观澜记忆里的有些重合。他对喻观澜道:“小侯爷放心。小侯爷贵气天成,未来必然贵不可言。此去虽艰险,却是终得如愿。”

贵不可言。

喻观澜觉得之前自己想的不对。

不止李元策是她的克星,李仪也是。姓李的,好似都与她纠缠不清。她跟李元策恩仇两清,和李仪,却是杀身之仇未清,怎么看都命将危矣。

“承蒙道长吉言。”喻观澜起身拱手弯腰行礼,深深地看了眼玄明,“我一介俗人,便不多打扰道长了。”

玄明坐着不动:“小侯爷慢走不送。我有一言要赠小侯爷。”

喻观澜回眸:“何言?”

“苦尽甘来,逢凶化吉。”

喻观澜略一怔,转头离去。

苦尽甘来么?

她倒是不见得。李仪若不曾重生,她并不用这样仓促地去西北救谢无危命,还会暴露自己和李仪是一类人的事实。若一切与上辈子相同,她需要解决的只有喻家之事。

喻观澜替李元策卖命,却落得被逼自刎的下场。

李元策不杀她,那也是幽禁一生,与其没有自由地被幽禁一生,倒不如狠心自己下手先结果了自己性命,也比死在他人手里要好。

从太平观回府,喻观澜便安心准备行囊,八月廿四时,喻观澜登上了去幽州的船只。

越往北走越冷,走了一个月方到幽州,脚程比预计地要快一些,到幽州时刚刚入冬。在幽州人生地不熟,在客栈歇脚了几日,喻观澜便赁了个一进院落住着。

她来得时机很凑巧,幽州官员们都开始南下去京城朝见陛下,有平燕伯坐镇,倒是不会出大乱子。

喻观澜搬进院子里的第一天就病了。

舟车劳顿一个月,喻观澜的身子骨受不住,搬家时不慎吹了冷风,当天晚上就烧得浑身滚烫,丹枫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拿着银子拍开一家医馆。那郎中原很不满,看见丹枫手里的银子后立时眉开眼笑,跟着丹枫去了小院上给喻观澜诊脉。

“风寒。”郎中提笔写下一张普通的方子道,“你家少爷身子有点儿虚,得补补。这药方抓着吃三天,若症状没减退,你再来找我。”

喻观澜烧得浑浑噩噩,却还有几分清明,艰难道:“丹枫,送郎中出去。诊金给了吗?三更半夜,劳烦郎中。给双倍诊金。”

小侯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喻观澜吃了药便睡了,待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方起床。她倒在床上浑身酸软无力,摸摸头,好像的确没那么烫了。屋子里静悄悄的,没看见一个人,喻观澜撑着坐起来,有气无力地哑着嗓子道:“流翠!”

进来的是流丹。

她拎着一壶水给喻观澜倒满茶杯,双手递过去。待喻观澜接过后又递上一张帖子。

喻观澜一口气把水喝光,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些。她接过来一瞧,是霍琼的邀请,大概是喻修齐拜托了霍瞻,霍瞻又让人送信给霍琼提前告知此事。喻观澜把帖子搁在一边,仍是有气无力:“你让翠竹去一趟霍府,说我病了,实在起不来。待改日痊愈,定然去拜访霍伯爷。”

南阳侯和平燕伯皆是世袭三代,霍琼镇守幽州,不能调动幽州的兵;其弟弟霍瑶镇守荣州,亦是不能动兵。

流丹低声道:“少爷想吃什么?”

“我要喝粥。”喻观澜道,“荤的。”

她此次出行简单,除了几个暗卫,身边便只有两个丫鬟两个长随及两个浆洗婆子,另四个明卫。

如今时日尚早,战事于腊月中起,正月上旬凉州城破,整个凉州彻底溃败,事后凉州都督与刺史等一干官员皆被满门抄斩。

吃着温热的鸡丝肉粥,喻观澜偏头看向流丹,微微挑眉:“你跟流翠怎么都只忠于母亲呢?”

见流丹一脸警惕,喻观澜不由失笑:“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让我猜一猜原因——”原因其实很好猜,喻观澜笑吟吟地说道,“嗯,是不是你的父母兄弟姊妹在太太手里,只能忠于母亲。或者母亲于你有大恩大德。”

流丹抿嘴不语。

蒋氏和南阳侯都不是心软的,偷天换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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