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着寂静。
我太清楚这人的犟劲和耐力,楼下办公桌上还有没做完的工作,哪能一直这么耗着……
轻轻叹了口气,“我这次就是为你回来的,本来是打算让你们重新念个高中,结果看你俩对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心思……但是,有一件事必须得做。”
喉咙发紧,下意识吞咽一下,说不清是口渴还是不安,“我这些年自己挣了点钱,跟我爸一点关系都没有。傅卫军,我们去做个人工耳蜗行吗?”
等他答案时的心像气球,飘飘摇摇,连呼吸都不敢大口。
我们互相看着。傅卫军忽然笑了,眼睛里闪烁出了我熟悉的神色——那是拒绝的前兆。
果不其然,他使劲摇了下头。
敏锐地察觉到他要跑,匆匆起身紧赶几步到人面前,把他胳膊嵌在怀里,“助听器会损耗听力,长久下去就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傅卫军到底没挪步子,侧着的脖颈绷着一条硬筋,垂手指了指我赤在地上的脚,「穿鞋」。
“你再想想。”
「穿鞋」。
沟通难以继续,傅卫军干脆把助听器拽下来扔床上,然后略一弯腰,把我也拎起来扔到了床上。
饱受岁月洗礼的木板,在经受突如其来的重量捶打时竟然破天荒撑住了。
他扔得准。
尾椎骨稳稳落在团在一起的被子上,避免了跟床硬碰硬的较量。
助听器在我手边,迅速看向傅卫军,想用眼神质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后者没头没尾地比了个「那就不用了」后飞速转身下楼。
鞋踢踏在台阶上的声音渐远,到再听不见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助听器磨损听力,那就不用了。
在床上跪挪了几步,推开扇窗,失去遮挡后,料峭的风直面刮在身上。唇角蛰痛,舌头舔舐后才发现疼得那处不知何时被牙尖无意识刺破,正一粒粒向外沁着血珠。
吐出的烟被风炝进眼睛,炝出几滴生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