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火急火燎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天色已黑。他在派出所门口就瞧见冼白罕见地乖巧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与往日的彪悍泼妇状完全不一样。
“冼白,你干嘛了你?”盛夏一边在门岗处做着来客登记,一边迫不及待地询问。
坐在冼白对面的片儿警笑着代答:“她老有面子了,居然能把一个国际武装分子头目专程请到蜀都来喝蹄花汤,都惊动我们国安的同事了。”
对于这句话,盛夏波澜不惊,他甚至想吐槽自己,他也“养”了一个国际武装分子,天天赖着他白吃白喝,连内裤和牙刷都要白嫖。
但听到“蹄花汤”三个字,总觉得有什么很关键的记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冼白发扬她一如既往高水准的演技,宛如窦娥和小白菜双重附体,娇喘之间饱含冤屈:“我向来都安守本分,什么坏事也没干过,我也是受牵连的受害者呀~~~”
片儿警咳嗽了两声以示提醒。
冼白:“好吧,我承认今天给黑车揽客了,但除此之外我真是无辜的。”
来访登记完毕的盛夏快步入内。
片儿警站了起来。
盛夏主动把盖着学院印章的介绍信递给片儿警。
片儿警审视着,例行公事询问盛夏:“你是她什么人呀?”
盛夏:“朋友。”
片儿警瞅着介绍信犯难:“介绍信上没写你和冼白的关系,小同学你也没在学校任职。这个嘛……按常规,来接人的只能是单位领导或者家属。”
冼白大脑反应迅速,她一把挽住盛夏的手臂:“他是我男朋友。”
工具人盛夏鼓大眼睛。
片儿警:“男朋友不算家属。”
冼白大脑反应直接一个漂移转弯:“他是我哥,亲哥。”
片儿警既不聋又不傻:“你刚才还说他是你男朋友!”
冼白:“德国骨科!”
盛夏and片儿警:“哈?”
冼白悲情婉转,对片儿警讲出了“掏心窝子”的话:“警察哥哥,你是不知道,就是因为家人们容不下我和我亲哥的爱情,所以我们才从遥远的漠河考到西南来读书,为的就是躲避世俗的眼光。能够悄悄地,见不得光地,卑微地如蝼蚁般维系我们这受到诅咒的爱情!”
盛夏郑重警告:“冼白你再这样胡编乱造,我可就报警了。”
他说完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就在派出所里。
片儿警自然是不信冼白的鬼话,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点评冼白的演技:“这个,这个.......”
冼白摸着自己(已经不存在)的良心,对片儿警哭诉:“我知道你肯定不信,那让我证明给你看!”
她没有任何预兆地转身捧起盛夏的双颊,直球吻了上去。
两片嘴唇贴合的刹那,盛夏的脑子瞬间宕机。
如果非要谈论那时候盛夏的所思所想,那估计只有宕机前0.001秒内闪现出的那句:“冼白我要刹了你!”
冼白拉着盛夏深深激吻了20秒有余,都快把盛夏的嘴唇给亲肿了才松开。吻完后急切地问片儿警:“这下可以证明了吧?如果还不足以证明,我还可以给你表演舌吻~~”
盛夏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敢确定自己是身在派出所还是在狼穴里。
片儿警摆摆手,不停地说够了够了够了,你快走吧。再不放你走,眼前这位小兄弟就要遭大难了。
很显然,人家警察蜀黍是可怜盛夏,而不是信了冼白的鬼话。
盛夏又签了几份文件,总算可以把冼白领走了。
冼白临走前,片儿警开玩笑说自己就不送她了,也不说“欢迎下次光临”了。真切劝告冼白,别再去给黑车拉客。赚钱的法子很多,小姑娘你又那么聪明,完全可以正正经经赚钱。
冼白嘟囔,赚钱的方法是很多,但都没有《刑法》上那些来得快呀。
片儿警一拍大腿,深深感叹,感叹自己以后肯定还会再见到冼白。
冼白欢快地蹦跶出派出所的大门,仰头望月,张开双臂深情呼吸:“啊~~自由的气息。”
然而她身后的某人腾升起一股要杀人灭口的气息。
冼白回眸,看着好心好意百里驰援,却痛失初吻的盛夏,盛夏已经青面獠牙,理智与感性在不停纠葛缠斗,要不要与冼白同归于尽。
“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娘都懂,我赔偿你。”冼白直来直去,戳戳戳手机,随即盛夏就听到了自己手机里的转账讯息。
“1万?!”盛夏深刻怀疑眼前的冼白是不是被夺舍了。她居然会干脆利索地把钱主动从口袋里吐出来。
冼白:“就当是老娘占了你的便宜,青春损失费。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你初吻没了。”
盛夏见钱消气,毕竟冼白泼辣个性他也清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