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还得辛辛苦苦做活。”
“个人有个人的运道,快回去,又有人来了。”
玉蝉不知道宫人私下里的讨论,她被绿绮一路带到了一处暖阁中,并道:“你先等着,我去知会陛下一声。”
玉蝉点点头,不自觉地活动起了手腕。
天上的铅色更甚,凝聚成如墨汁一般的黑,淅沥沥的雨就这样下了起来。
玉蝉一直很讨厌这样的天气,又冷又湿,让人浑身不舒服。
暖阁的门被一把推开,两个姑娘一起挤了进来。
“怎么就下起了雨?这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走了。”其中一个撅起嘴,满脸的不高兴。
“不急,总会有人来接咱们,先把外衫脱下来,免得生病了。”另一个则显得成熟稳重得多。
“诶呀,这里怎么有人!”其中一个,瞧见了玉蝉,声音都尖了起来。
“不是别人,”稳重的姑娘也看向她,蹙着眉问道:“你怎么穿着这一身在这?”
玉蝉转过头,看向她们,这两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靛青色罗裙,梳着同样的发髻,只是一个头上簪着梅花花样的簪钗,一个头上簪着雪花纹样的。
玉蝉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为何这两位姑娘长得也一模一样?
簪着雪花簪钗的那个回过神来,皱着眉问道:“你是乾清宫的宫女?“
“奴婢见过两位姑娘。”玉蝉福身,行了一礼。
她们的罗裙与簪钗,都是宫外才有的款式,能来乾清宫的宫外女子,想来也知道身份必定非比寻常。
“是宫女?那正好去帮我们叫一下人。”梅花簪钗的女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恰好,暖阁外响起惊雷,淅沥沥的雨滴化作瓢泼大雨,短时间内都看不出停下的痕迹。
“妹妹,你少说两句,”雪花簪钗的女子稍稍训斥了她两句,转头又对玉蝉说道:“我妹妹她性子直,还望莫怪。”
雪簪女子的态度客气极了,让人心生好感。
玉蝉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作为最底层的粗使宫女,她不仅听过更难听的话,也受过更难得多的活。
不过,她心里倒是对这姐妹二人的身份有了个猜测。
她在御花园中做活时,便听过有人提到过过,太后的母族中有一对极出名的双生女。
“钟姑娘客气了。”
雪簪女子,或者说钟知雪露出了温和的笑脸。
“姐姐,不就是个宫女嘛,你跟她那么客气干什么。”钟知梅浑不在意。
“你听不听姐姐的话?”钟知雪板起脸来,神情严肃,钟知梅很快就收敛了神色,低着头揪起自己的衣袖来。
一个宫女的确没什么可在意的,可是她身上的衣饰已经证明了,这不是一般的宫女,她是乾清宫的宫女。
她们钟氏姐妹,仗着太后母族的身份,才能比旁的贵女有更多的机会入宫,接触陛下,而乾清宫的宫女几乎日日都能见到。
小鬼难缠,若让人心怀怨恨,就算她们姐妹日后能入主中宫,也怕不是会被人使绊子。
玉蝉也没想到,自己能直接见到钟氏姐妹。
陛下登基三年,后宫一直空虚,早有各路小道消息表明,钟太后想推自己母族的女子为后,延续家族的荣耀。
而这对姐妹就是钟氏一族最合适的人选。
传闻,钟氏姐妹虽然样貌几无差别,但是性情却迥然不同,今日玉蝉也算是见识到了。
倾盆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势头减弱,变成无伤大雅的小雨。
暖阁的门又被人推开,绿绮撑着一把油纸伞,冲着里面喊道:“玉蝉走了,免得一会儿雨又大起来了。”
“能带我们一起走吗?或者给我俩一把伞也好。”
钟知雪开口,绿绮才注意到暖阁里还有其他人,她一拍额头,颇为头痛道:“两位钟姑娘也在啊。”
“但奴婢的伞挡不了四人份的雨,还请两位姑娘现在暖阁等候,奴婢完成陛下的吩咐后就来。”
玉蝉走到了绿绮的伞下,跟着绿绮一起走进了蒙蒙的烟雨中。
其实,现在的雨势不大,冒着雨走也不是不行,但显然会弄湿头发和衣衫,作为身份贵重的贵女,她们决不能狼狈。
钟知雪只是稍微一想,便耐心地继续在暖阁等了起来。
就算回去晚了,她也可以说是陛下或是太后娘娘多留了她们,总归那群人不敢找他们对证的。
“姐姐,你有没有听到刚才那个绿衣宫女说什么?”钟知梅拉了拉钟知雪的衣袖说道。
“让咱们再等一会儿?”
钟知梅的头摇成了拨浪鼓,说道:“姐姐,她说刚才那个宫女名叫玉蝉,就是姑母提过的,昨夜陛下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宫女。”
“梅儿,姑母大约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