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方还亲自来魔宫回信,说魔王大人要他找的东西已尽数找到,唯有一个问题——八方来客没有存放的条件。
“那玩意儿得存在寒水之中,稍有不当便会急速老化、枯为灰烬。八方来客就是个五层小塔,周边无湖无井,实在存不住。”方还为难道。
阿染说道:“你现在去找楠桦,向他说明缘由并借澜岫宫的大湖一用,他定不会拒绝。”
“是。”
方还行了一礼就准备赶往澜岫宫,出门时意外与连雾撞了个正着,他心里一抖,赶忙作揖道歉。
结果连雾理都没理他,径直往启芜殿里跑去。
方还也不敢走,杵在殿外打算等连雾同魔王大人说完事情后再行道歉。
连雾顾不得什么礼数,跑进殿内拉住阿染直接说道:“君安病了,高热不退,已经在长明殿躺好几日了。”
阿染愣了好半天才猛地吼道:“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君安出事了,急急追问,“回城那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连雾解释道:“我也是刚才得知,他烧得都神智不清了,昏迷前特意叮嘱楠桦让他不要告诉你。楠桦不说也是怕你担心,觉得君安或许是水土不服、路途劳累,休息个两三日便能恢复,谁能想到都病的这么……”
“君安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
阿染心急如焚,却硬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楠桦如何?”
“楠桦无恙,此事还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说君安自从到了北海便觉得身体不适,起初只是心悸,尚可忍耐,怎料到后来竟然需要服药度日。”
“药?”
“是‘好得快’,你之前服过的那种。”连雾拿出一只空的药瓶递给阿染,“他们原本到达北海当日就与芊月达成了协议,买下了鲛人油,准备两日后启程返回。可谁能想到,芊月又用各种借口将他们强行留在北海一个月。而正是在这一月之中,君安感到愈发不适,最后还是楠桦出面用自己的鲛人身份箝制芊月,他们才能顺利地从北海回来。”
阿染攥紧拳头,边往外走边咬牙问道:“那臭鱼婆为何强行留住他们?”
连雾同她一起走,险些没有跟上她的步子:“还能因为什么?定是看上了君……嗯,你懂的!”
“懂?”阿染刚跨过启芜殿的门槛就倏然停下,恶狠狠地盯向连雾,冷冷道,“本魔王还真就不懂了!!”
连雾不敢再说话了。
阿染瞧见方还还没有离开,说了一句“正好”,然后抓住方还的肩膀就施法来到长明殿。
长明殿内,君安躺在床上,浑身像是着了火一样滚烫。阿染心里揪痛不已,手上也没轻没重的,差一点把方还的肩骨给掐折了。
方还吃痛嚎了一嗓子,阿染回过神,下一刻就把他扔向床边,喝道:“查!”
方还忍着肩膀上的痛,对君安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又是把脉又是施针的,最后皱着眉头说道:“回魔王大人,郎君并未患什么病,而是其体内有神魔两股力量混乱交错,两方相冲从而昏迷不醒。奇了,为何魔者的体内能留存神者气息?照理说这种情况,总有一方会吞噬另一方的力量,而像他这样能够容纳神魔二力,实乃世所罕见啊!太奇怪了!”
阿染神情凝重,终于明白了自己不安的缘由——北海神墓。
她心道:君安体内本就有神仙之力,此次昏迷,怕是与北海神墓脱不了干系。此去北海靠近神墓,他体内的魔修没能压过神墓逸散而出的神仙之气……不成,我得给他准备个什么东西,好让他随身带着,好将神仙之气给压下去!
“魔王大人,您也不必太过担心,郎君既已回到魔界,便以魔气养身,将体内残留的神力逼退即可。”
方还说完开了几副调养生息的方子,嘱咐魔厮一日三次给君安服下,还建议把之前魔王大人所用的那个石床搬来,让君安躺在上面身萦魔气,或许恢复的能快一些。
阿染二话不说亲自跑去归山居把石床搬了过来,命方还照顾好君安,随后就不见了踪影。
君安在石床上躺了好几日才醒,而这几之中谁也没有见过阿染,连阿虎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直到君安彻底恢复神智后的第二天,阿染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千思殿。
阿虎找她找的快疯了,一见她回来立刻上前钳住她的双肩,大声质问:“你一声不吭的去哪儿了?!”
阿染蔫头耷拉脑地问:“他醒了吗?”
阿虎又气又委屈,心想自己那么担心她,结果她一回来先问那小子醒没醒?!
他没好气道:“醒了!昨天就醒了!胃口好得很呢!刚一醒来就喊饿,还吃下一大碗粥了呢!”
听阿虎这么说,阿染疲累的精神总算得到了些许的放松。
“你问完了吧?现在该我问你了吧?”阿虎疾言厉色,“阿染,这些天你到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