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秦婉疑惑,她与大王子还未曾见过,他怎会托人送东西来,“是何物?”
宫女摇摇头,道:“奴婢不知,大王子只吩咐奴婢请公主亲自打开。”
秦婉将信将疑,她缓缓抽掉盖子,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秦婉眼神一亮,只瞧着里面赫然躺着一盘糕点,“桂花糕?是大王子送来的?”
“是,公主。”
桂花糕于秦婉犹如肥肉于饿狼,只是她是人,尚有理智,现下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乖乖吃下,又或者逆了大王子的意,等他发落。
秦婉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终归是他国公主,南荣烈城府深沉,二人同出一族,难不成大王子蠢笨如猪,否则怎会在自己经手的吃食上投毒,置自身于险境,南荣烈虎视眈眈,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公主?”宫女见她并未动筷,轻轻唤了一声。
秦婉思量再三,毅然决然赌上一把。
宫女见她吃下,便退了出去。
云绮打了水,瞧见桌上的桂花糕,惊叹道:“阿姐,南荣有甜食?我还以为这里的人是吃辣椒长大的。”
秦婉赢了,这糕点并未要人性命,大王子究竟意欲何为?自她踏进南荣,莫说甜食,便是寡淡的膳食都未曾见过,难不成只为令她认清现实,给她一个下马威,若如此,何必费此心思。
片刻又进来一个宫女,神情难掩兴奋,“公主,小慕容夫人派人送了东西给公主?”
秦婉瞥了一眼金边雕花木盘里不落俗套的金银首饰,疑惑道:“小慕容夫人?”
“公主初来乍到有所不知,王宫有两位慕容夫人,小慕容夫人比大慕容夫人晚八年进宫,此番与公主同行的三王子,他的母妃便是大慕容夫人。”
秦婉心头一惊,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两位夫人都姓慕容,可是同出一族?”
“是,小慕容夫人也是三王子的姨母。”
秦婉若有所思,她示意云绮接过木盘,随即打发了宫女。
“阿姐,小慕容夫人是南荣烈的姨母,为何急于示好?”
秦婉回头瞧了一眼,镜中之人冰冷的眼神,如九月飞霜,在洁白如雪的肌肤的称托之下,朱唇更甚明艳,“明日自见分明。”
次日一早,阿婵便进了金秀宫,身后的宫女立刻将木盘里的东西端了进去,秦婉正发愁,瞧见宫女手上的东西如见救星。
正堂,宫女禀报:“公主欢喜,即刻便换上了。”
阿婵欣慰地点了点头。
静待片刻便瞧着秦婉款款而来,阿婵立刻上前行礼,余光忍不住在秦婉身上流转,“昨夜连夜赶制,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昨日不过初见,便将衣服做的如此合身,阿婵有心了。”
“是王妃的吩咐,阿婵不敢居功。”说罢,阿婵缓缓抬头,才注意到秦婉身旁的云绮,面纱下隐隐透出一道狰狞的疤痕,她不禁心头一惊,堂堂玄宇国公主的随嫁婢女为何这幅容颜?
云绮下意识地掩了掩面纱,往秦婉身后缩了缩,眸中慌乱,好似做错事的孩童。秦婉见状立刻用身子挡在她前面,怫然不悦,道:“阿婵,这是我的贴身侍婢,云绮,云绮向来胆子小,又初来乍到,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宽恕。”
阿婵自知失礼在前,立刻跪在地上,同为女子,她深知女子的容颜堪比身家性命,方才虽是无心之举,却已然如一把利剑狠狠刺向云绮的心脏,令她后悔不已。
“公主,是阿婵失礼了,还请公主责罚。”
二人一愣,云绮轻轻拉了拉秦婉的衣角,朝她点了点头,俯身将阿婵扶起。
她极力压下心底的自卑,一把扯下面纱,狭长的疤痕一览无遗。
“云绮。”秦婉下意识便要上前阻止。
云绮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坚定不移,转而朝阿婵道:“阿婵嬷嬷,您方才不过是常理之中的反应,云绮看得出来您并未对此有一丝的幸灾乐祸,也并未出口嘲讽,是云绮自卑,您不必自责,事实如此,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方示于人前。”
阿婵愣神,由心的佩服,抬头的瞬间她禁不住再次留意到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不禁握紧了拳头,心中甚是犹豫不决,“此疤痕或许尚能去除,若能得王妃相助......”
主仆二人面露喜色,激动非常,欲要追问一二,阿婵知晓此事言尽于此,便不再多说。
秦婉知晓过犹不及,方才那句,许是阿婵对方才之事有愧,既然阿婵不愿多说,来日方长,她便自己寻找答案。
“公主的饮食起居,大王已全权交予王妃,昨日公主舟车劳顿,不宜费神”,说着阿婵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继续说道:“现下王妃正同几位夫人说话,稍后得空便同大王子与公主相见。”
家破人亡,秦婉对于察言观色早已游刃有余,阿婵方才只一眼,秦婉便知晓这内里不简单,想必昨日小慕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