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邢并未理会他,转而朝南荣邑道:“世子,一路辛苦,王爷得知世子今日回来,万分欣喜,臣让映儿也回王府了,你们好好叙叙旧。”
南荣邑这才缓缓下马,淡淡地唤了声萧相。
映儿是南荣邑的姑母南荣映,父亲一母同胞的阿妹,嫁入萧府已经十余年,萧邢当年不过区区探花,若非得姑母垂青,怎会得父亲推波助澜,到如今的身居高位。
虽然他与齐言同为丞相,但齐言的丞相之位是与先王一同打天下一步步走上来的,因此,在南荣国,世人说起本国丞相,必然大赞齐言,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偏偏他对姑母极好,这些年身旁也只有姑母一人,故此姑母对他深信不疑,父亲看在姑母的份儿上时不时在大王面前夸赞他,萧邢处事圆滑,逐渐得大王赏识,做事愈发大胆,南荣邑瞧不上他那些小人伎俩,便跟随在南荣烈身后眼不见心不烦。
云绮朝外探了探头,道:“阿姐,到南荣王城了。”
秦婉不自觉地紧张,眸底却无比坚定。
马车缓缓启动,一场硬仗开始了。
南荣王妃早早派人等候在金秀宫,老嬷嬷瞧着缓缓停下的马车,立刻招了两个宫女放上马凳。
“安和公主请下马车。”
云绮缓缓掀开门帘,眼前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着实壮观,她转身缓缓扶下秦婉,便听得身后齐声道:“拜见安和公主。”
“安和公主请,公主可掀开盖头,成婚之时再盖上即可,老奴是王妃宫里的,公主可唤我阿婵,您与大王子的婚期是三月之后,公主初来乍到,在此之前,还需对王宫多加了解。”
秦婉入乡随俗,即刻盖头下惊为天人的容颜瞬间惊呆了众人,特别是那双妩媚中带有一丝慌乱的双眸,我见犹怜,撩人心魄,就连阿婵都愣了片刻。
“阿婵,可是我脸上有什么?连番赶路,若是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秦婉微微行礼,举手投足尽显得宜。
阿婵眸底一慌,立刻定了定身子回了神,暗暗余光打量了一番,本以为玄宇国的公主刁蛮任性目中无人,却不成想如此识大体,懂礼数,如此她便能好好跟王妃回话。
“公主折煞阿婵了”,阿婵跪下朝秦婉再次行叩拜大礼,待秦婉吩咐她起身才继续说道:“这些是王妃安排伺候公主的宫女,公主有任何需要,吩咐她们即可,大婚之前,还请公主勿出金秀宫,今日先请公主好生歇息,老奴明日再来。”
秦婉点了点头,道:“安和既来此,便会守南荣的规矩,一切全凭王妃做主。”
待她走后,秦婉随便寻了个由头打发了剩下的宫女。
云绮迅速将金秀宫打量了一番,金秀宫面朝南,北边是正堂,正堂后边便是秦婉的卧房,正堂东西两侧有两条长长的回廊,连接着两侧的屋子,如此便形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团锦簇。
此情此景,秦婉不禁想起她离去时秦府含苞待放的芙蓉花,不知此时是否也如此这般争奇斗艳。
“阿姐,我瞧过了,床铺被褥,桌椅茶具皆是新的,王妃果真面面俱到。”
“不过是因为公主的身份而已。”秦婉喃喃道,“云绮,把黄金搬进去吧,找个箱子锁起来,丢到我瞧不见的角落里去。”
“阿姐,咱们的余生或许都困在这里了。”云绮朝院中扫视了一眼,便自作主张取出了几锭金子分发给了宫女们,宫女们无不感恩戴德。
“瞧,阿姐,与其浪费,还不如用它们为咱们谋一条好走一些的路。”
北定王府,大摆筵席,为南荣邑接风。
南荣邑的母亲,北定王妃,一母同胞的嫡出姐姐南荣静,还有各房夫人,以及家中的庶子庶女皆有出席,众人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老王爷许久未得这种场面,一时高兴贪了几杯,面色通红有了些微醉意。
“阿邑,你出门这些时日,阿兄可是时常念叨着呢,今日你安然归来,你瞧,阿兄有多高兴。”南荣映端了一杯酒,隔空敬给了老王爷,这话说到老王爷的心坎里了,一高兴又干了一杯。
“阿邑长大了,可不能如此贪玩,要多多为阿兄打算了。”
又是这番说辞,南荣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便沉默着不予理会。
南荣映岂会放过良机,继续循循善诱道:“阿邑若是娶妻生子,便能安定下来了,你说是不是呀阿兄。”
老王爷连连点头,“是,是,阿映所言极是。”
南荣邑心中不悦,极力憋着一口气。
陆青深知南荣邑的脾性,若南荣映再说下去,这顿接风宴就要不欢而散了。
“阿邑自小便有主意,只要家境清白,端庄贤淑,品行得宜的女子,做父母的也会尊重他的意愿,也怪我这个做母亲的平时不曾言语,不成想让萧夫人上心了。”
一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