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吟流宫众人喜笑颜开,常嬷嬷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咳咳……”,常嬷嬷不快地提醒众人。
铛花瞧见来人立刻小跑着到常嬷嬷跟前,多有恭敬,“常嬷嬷,您怎么来了?”
常嬷嬷隐忍着愤怒,她扫视众人,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哼,我不来,还不知道吟流宫的人如此散漫。”而后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卧房方向。
铛花脸色一顿,立刻陪上笑脸,“夫人有喜,大家伙替夫人高兴,一时忘了形,请嬷嬷恕罪。”
“小门小户出来的不懂规矩,你们这些奴婢不警醒着些,自没有好果子吃。”
“什么风把常嬷嬷您吹来了。”云琦笑意盈盈地朝她行了礼,眼底却如冬日冰雪,“吟流宫的人自有夫人管束,夫人曾受嬷嬷教诲,若是不懂规矩,岂不是嬷嬷难辞其咎,再者,英雄不论出处,夫人是主子,您即便是王妃的人,也是金储宫的奴婢,以下犯上便是嬷嬷口中的规矩?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难怪难怪……。”
常嬷嬷面色铁青,一只手颤抖地指着云琦,一口怒气堵在胸口,竟说不出一句话,“你……你……”。
铛花暗暗对云琦佩服得五体投地。
“常嬷嬷。”红霞上前,面露狡黠,“夫人受宠是大王心甘情愿的心意,比有些使手段勾引邀宠的人的堂堂正正,您说是不是?”
云琦讶异。
常嬷嬷猛然露出惊恐之色,她死死盯着红霞,恨不得将她的嘴撕烂。
“常嬷嬷,咱们都是本本分分做奴婢的,惟愿跟着主子,有一瓦遮头,有容身之处,足以。”
一道寒流席卷全身,常嬷嬷顿时吓得跌倒在地,那件几十年前的往事犹如一把利刃,令她的伤口再次受到凌迟之刑。
云琦立刻将她手中的贺礼收下,她使了个眼色,红霞随即将常嬷嬷扶起,“您年纪大了,动怒伤身,再者说了夫人有孕,是喜事,大王赏了吟流宫上下,便是同喜之意。”
常嬷嬷完全听不进红霞说些什么,只是死死盯着眼前那张如鬼魅般狰狞的脸,这件事早被封锁,为何她会知晓。
“嬷嬷,人各有命,何必让大家都不好过呢!”红霞轻蔑一笑。
“还请嬷嬷回去代夫人多谢王妃,王妃月份大了,嬷嬷还是贴身伺候着才好。”
云琦与红霞一唱一和,常嬷嬷失魂落魄,逃也似的快步离去了。
二人相视一眼,云琦的目光柔软了几分。
回到卧房,云琦将外头的一切尽数禀告给了秦婉,尤其是红霞的一番言语,耐人寻味。
铛花曾说先太后将常嬷嬷逐出了宫,只是其中缘由并未可知,如今看来,红霞定是知道些什么。
“诶,你方才说勾引邀宠?难道?”秦婉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猜想,“那时候常嬷嬷还不到二十岁吧,正是心气儿高的年纪。”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
“先太后很看重她吧,否则遭受常嬷嬷如此背叛还能保全她的名声。”
“可先太后还是将她逐出了宫,总会引人猜忌。”
“我想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说辞蒙混过去了,先太后虽保全了她的名声,同时也让她的背信弃主付出了代价。”
“她是活该,既然从地狱里爬出来,就该安分守己。”
“想要在地狱里活下去,心自然要沾点淤泥。”秦婉苦笑了一声,“我的出身还不如她,如今踩到她的头上,她如何甘心?”
入夜,南荣烈来了。
秦婉瞧着他便想吐,如今也是不用忍了,反而引得南荣烈的百般心疼。
这时铛花来送安胎药。
南荣烈这才注意到异常,“怎么都是苦着脸,是孤赏的东西不够吗?”
铛花一听立刻跪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瞧了秦婉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南荣烈不悦地催促。
“午后常嬷嬷来过,不许奴婢们开心,说是会坏了规矩。”铛花低着头,尽显忐忑。
“谁给她的胆子,规矩?论没规矩,谁能与她比拟。”
秦婉故作疑惑,“夫君?”
南荣烈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先将安胎药喝了。
“传令下去,没有孤的命令,常仙花不得踏入吟流宫。”
“铛花,将药碗收了吧,奴婢也下去了。”云琦行了礼,立刻招呼铛花退下。
卧房外,云琦将传令的差事交给了红霞。
金储宫,宫人来报,吟流宫来人了。
常嬷嬷心头一颤,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齐月并未注意到常嬷嬷的失态,彩英掺扶着她朝外而去。
瞧着来人,常嬷嬷顿时寒毛直竖。
“传大王令,常仙花不得王令不得踏入吟流宫半步。”红霞得意地瞥了一眼常嬷嬷,齐月闻言震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