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秦婉叫了铛花,赏了她一锭金子,铛花喜不自胜,连恩带谢。
秦婉同云琦相视一眼,云琦立刻起身将铛花扶下,“坐下吧,夫人想同你说说话。”
铛花显得受宠若惊。
“铛花,你不必紧张,今日你替本夫人解围,本夫人便当你同落云一般是自家人,自家人聊聊闲话家哪有站着的。”
铛花一听自家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由得哽咽,“夫人。”
“好了,别哭了,待会儿让人瞧见了,铛花,你进宫几年了?”
“过了中秋,就满五年了。”
“本夫人瞧你机灵,否则今日也不会及时为本夫人解围,你以前在金储宫当差,常嬷嬷也是金储宫的人?”
“不是的夫人,奴婢从前没有见过她。”
“常嬷嬷瞧着在宫中有些威信。”
“倚老卖老在宫中是常事儿,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铛花眼珠一转,“奴婢突然想起一些事,不知该说不该说,奴婢虽进宫时间不长,但也听过宫中不少事,不过也只是听说,不知道是真是假。”
秦婉推了一盘点心给她,“你且说来听听。”
“奴婢虽然没有见过常嬷嬷,但也听过她的名字,听闻常嬷嬷原来是伺候先太后的,不知怎的,先太后将她逐出了金储宫,后来发生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逐出宫?”秦婉故作惊讶。
“奴婢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铛花捡了一块糕点,显然放松了许多。
如此大动干戈,却将消息封锁,内里定有玄机。若她安分守己,她看在齐月的面子不予责难,若是她变本加厉,她也不介意将她推入深渊。
此刻,外头宫人喊,大王到。
铛花立刻起身同云琦一起退下。
秦婉挤出一丝笑容。
“有客?”南荣烈瞧着秦婉对面的茶盏,还冒着微微热气。
“奈何一人独饮,只当天地万物皆是客。”
南荣烈狐疑地盯着她,他总觉得秦婉眼底的笑意甚是诡异。
“今日王妃派了人教我规矩,你可还满意?”秦婉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那个常嬷嬷,已经入宫几十载了。”
常嬷嬷?南荣烈的脑中迅速闪过一些片段。
即便是转瞬即逝的异样也逃不过秦婉锐利的双眸,她确信南荣烈知道些什么,不过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南山狩猎之事?”
“你若去,孤会让你与孤同住,此刻后悔还来得及。”南荣烈嘴角翘起,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你觉着你这句话是威胁我?你不愿我去?怎么,你怕我下毒?”秦婉丝毫不惧,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孤何时说过不愿你去?”
“既然您要我去我也不得不去了。”秦婉起身行礼,笑容带着一丝狡诈。
南荣烈一时语塞,“记得把你的刀带上。”
“知道了,狩猎得带刀”,秦婉取了一个新茶盏,一盏茶恭恭敬敬地端与南荣烈。
南荣烈犹豫片刻,最终并未接过,“孤没有在入夜后饮茶的习惯。”
秦婉将茶盏放下,微微一笑,“想来同吃同住,真正怕的是你。”
“诶呦,瞧我这记性,常嬷嬷教我不能驳了你的意,我又忘记了,大王说天上的月亮是红的,它便是红的。”
秦婉一番挖苦,听得南荣烈的脸色越发阴沉。
“既然吟夫人勤奋好学,是否学得如何侍奉大王?”
“常嬷嬷并未说与妾,大王会这般问妾,想来常嬷嬷侍奉过大王?”秦婉强忍住讥笑,“或许明日常嬷嬷便会教与妾了。”
南荣烈的眼神逐渐冰冷。
秦婉见状立刻故作慌乱,起身行礼,“大王,妾只是推测,妾不知常嬷嬷并未侍奉过大王,那妾应无从学得。”
一番言语怼得南荣烈哑口无言。
秦婉抬头,今夜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
次日,常嬷嬷又来了。
秦婉一改常态,热情地招呼常嬷嬷茶水点心,“嬷嬷,一路过来累了吧,润润喉,歇一歇。”
“多谢吟夫人。”常嬷嬷瞧着多有得意,这才一日,吟夫人便从一个傲慢不逊的贱民成了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
做戏做全套,秦婉亲自将茶盏端与常嬷嬷,“嬷嬷,您是宫中的老人了,可否跟本夫人说一说宫里的事,嬷嬷尽管从您刚入宫开始说,本夫人乐意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常嬷嬷脸色一变,眸底慌乱丛生,不堪的往事如毒疮一般挥之不去,不过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因他人只字片语便方寸大乱的人。
“夫人,奴婢是王妃派来教导夫人规矩的,即便是宫女,也不可乱嚼舌根,夫人可记住了?”
秦婉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