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个雌雄难辨的绝色佳人。若不是你们说他为侍卫,朕恐已将他当作天上仙,纳入宫中据为己有了呢。”季煜深虽好色,却不滥情,后宫如今亦空无一人,这事天下人皆知。只是没曾想,明知井宿是男子,季煜深还能如此光明正大地口头调戏于他。
井宿轻抬手臂,抱拳行礼:“皇上谬赞了。”他的神色坦然,不卑不亢,不矜不伐。
“哈哈哈,朕也不跟你们说太过客套的话了。都是一家人,今后皆可不必多礼。”季煜深缓缓从龙椅上起身,抬步朝殿堂正中的几人走近,“已至午时,月尘便与朕一同前去御膳房进膳吧。”
虽是在同苏月尘说话,季煜深的眼神却一直放在井宿的脸上:“井宿也同朕一起用膳,朕还有问题想要请教你。”
“是。”
三人跟在季煜深身后,一同前往御膳房的方向。
看着如同待宰羔羊,即将羊入虎口的井宿,苏月尘是真的后悔,早知如此她便不该将井宿带入这沉鱼国皇宫。
井宿看出了她的懊恼,朝她轻轻摇头,用眼神安抚她。
苏月尘用口型朝他说:实在不行就说你是我的男宠。
井宿无声轻笑,对她缓缓摇头:无妨。
井宿并未打算如是做,这毕竟关乎一个未出阁姑娘的名节。况且,这沉鱼国皇帝还能强迫自己这么个大男人不成?
他打算静观其变。
苏月尘此时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之前她在倾城国并未如此觉得。
或许是金凌鸢对自己太过于放纵。
金凌鸢这人真当喜欢口是心非,他总是嘴硬,内心却如同德公公说的那般柔软。
一想到金凌鸢,苏月尘不由得轻笑出声,脸上洋溢出难以忽视的浅笑。
季煜深走在前方听见动静,眼神犀利地转头看来:“在想何事,可否同舅父分享一二?”
被“教导主任”抓了个现行,苏月尘脸色一僵,大脑飞速旋转,随后生硬道:“月尘只是忽然想到一个冷笑话,舅父想听吗?”
“冷笑话?”季煜深顿觉兴趣,他倒是要看看这小丫头片子在耍什么花样。思及此,他放缓脚步,与苏月尘并肩而行,“你且说说。若是不好笑,那朕便拿你试问。”
怎的皇帝都喜欢动不动权利压制人?苏月尘暗叹一声,表面却迎合季煜深:“一位掌柜的让店小二替他拿算盘,店小二问‘掌柜的,你算什么东西?’,掌柜的勃然大怒道‘你明天不用来了。’,店小二满是不解‘掌柜的,我问你算什么东西,怎的就让我明天不用来了?’,掌柜的闻言,不再搭理店小二,直接将他赶出了门。”
“噗。”季煜深还未有所反应,井宿便憋不住先行笑出了声。他的笑犹如昙花一现,却让季煜深深深觉得这天地万物再美也不及博他一笑。
苏月尘心中警铃大作,她立马打断似是快丢了魂的季煜深:“好笑吗,舅父?”
季煜深被苏月尘唤回神来,他轻哼一声,甩袖负手,加快步伐越过二人先行离去:“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