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姑娘嫁过来后,看到家里的鲛人吓了一跳,张好古赶紧把他的来历告之。她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张三能够发迹都是依仗鲛人的眼泪。眼泪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就是妥妥的一棵摇钱树啊。
自此,家里的吃穿用度都靠鲛人的眼泪,毕竟张好古那点俸禄根本不够看的。
终于,在皇上寿辰,各级官员挖空心思要为皇上准备寿礼的时候,张好古技穷了:这可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只是家里的物件要说值钱,哪比得上皇宫里的,就算珍珠,皇上也见多了,该送点什么让自己长长脸呢?
自然,这种时候又要来请教鲛人了。说是请教,其实还就是让他给解决呗,以前一有难处,张好古就对着鲛人长吁短叹,都习惯了。
“恩公,我有一物可让你晋献皇上,另外,我还想与恩公说一件事。”
“何物,快给我看看。”
鲛人脱下自己的衣服,“人云:‘南海出鲛绡纱,入水不濡’,鲛绡亦名龙纱。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身上这件衣裳就是鲛绡所制,千金难求,你将它贡献皇上定能博龙颜欢喜。”
张好古赶紧接过来,喜不自禁,“原来你还有这宝贝啊,哈哈哈,好啊,好!”
“恩公,恩公。”
“啊?啊——”张好古捧着宝贝自顾自的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鲛人还有话说。
“我前几日去海边哭泣的时候,见天边浮现出五彩云霞,远远望去升起十二座海市蜃楼,那是水晶宫的三公主出嫁盛况。我也收到流放期满、可以回家的赦免通告。只是前几日身体虚弱,还不适合远行,今日我把身上所着之物赠你,也算是临别礼物,多谢恩公收留之恩,日后咱们有缘再会。”说是有缘再会,也是客气客气,一个海里,一个陆地,没事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啊,你要走了啊。。。。。。”张好古有点不舍。
这么多天来,鲛人帮了自己不少忙,别的不说,这漂亮聪慧的媳妇就是靠他帮忙才能娶到,更别说自己当了官买了房屋和奴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如今都是靠鲛人才过上的。
说自己是恩人,这份恩情现在倒有点反过来了。
“我要和夫人说一声,今夜给你好好践行,对,待我把上次得的上等佳酿“相见欢”也唤他们送上来,你我也好好尽兴畅饮一番。”
鲛人也心生欢喜,终于可以回家了,便答应了下来。
那里张好古回到后院,跟谭珍珠一说,她脸色立刻变了,“你说他要走?”
“对啊,困在陆地这么长时间,他也终于可以回家了,我想为他践行。”
“不行!”谭珍珠脱口而出。
“为,为何?”张好古愣住。
“你傻啊,你也不想想,我们现如今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他一走,靠你那点俸禄,你那脑子,到哪挣钱?咱们不就坐吃山空了吗,何况,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法宝没拿出来。”
“这,可是。。。。。。”
“可是什么,”谭珍珠暗自思量,附耳上去,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张好古,“你可别错过这个机会”。
“这,这不好吧。”
“怎么就不好了?你的命都是他救的,要不是你,他早死了,哪还有今天这般:全家把他当大老爷似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做到这步也是迫不得已,谁叫他想走呢。”
谭珍珠见张好古还在犹豫,便开始把手帕掏出,“到底是娶到手了就不稀罕了,现如今我说话都根本不听了,你说我背负这忘恩负义的骂名算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想跟你长长久久的好好过日子。。。。。。”边说边用帕子擦起眼角。
“哎呀,我的祖宗,我的心肝肝,依你,什么都依你,可别哭了,回头把眼睛哭坏了。”张好古见着谭珍珠掉眼泪便心疼不已,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知恩图报礼义廉耻,只想着赶紧把这个宝贝哄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