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裤子看着邋遢,行船技术还是不赖,终于摇摇晃晃地费了好一番工夫把船停靠到最近的一个堤岸。
“怎会这样?昨日江面还好好的。”
“莫不是蚩吻干的?”
慧檀与玉臣对视一眼,分别取出宝剑,一拍船帮飞身上剑,两人便御剑而去,慧檀回首不忘关照吴裤子,“你们且寻个安全的高处避避雨,我们去前方观望观望。”
“哎,别扔下我啊——”
玉臣把混天绫一甩,卷起马鞍怪也上了剑。
上了剑向前望去,玉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白花花的全是水,好似天上的银河倒灌入人间,虽说使用了避水咒,但这种风吹得人飘飘忽忽的感觉真不喜欢,“都把我发型吹乱了。”
“这回要真是蚩吻,看我怎么收拾它。”他边说边往城关处疾飞,低头看看抱紧自己小腿的马鞍怪,“让你船上等着又不肯,别摔水里,被蚩吻捡着变成个金马鞍。”
“那可值钱了。”慧檀在前面打趣道。
玉臣忽然手指前方,“檀郎快看,城墙上有好多人。”
“李将军李将军!”
“哪只眼看出是你李将军?你当心摔着!”
“他摔着先不说,你当心别撞着。”慧檀回首提醒他,却见前面浪尖上黑压压列着一排排虾兵蟹将,气势汹汹,仔细一看,打头的不是蚩吻还有谁?
“我的乖乖,又是你们,我就知道小白白你身手不凡。”蚩吻抬头见他们不由笑开了花,“你赶紧歇歇脚啊,暂时停下来。”
“你这又是做什么?开踏浪舞会?”
“哼,别提了!就是那李靖之子,叫哪吒的惹恼了我,今儿个老匹夫不把他儿子交出来,我淹了他的陈塘关!”不说还好,一提到哪吒,蚩吻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一口气把面前的浪花都挥发成蒸汽,玉臣不得不用袖子挥干净。
“他如何惹的你?”
“小白白,都怨你,不跟我玩儿,还要打我。我怕被你追上便扎猛子一阵闷跑,一口气跑到这陈塘关,就见他白白嫩嫩一小儿在岸边玩水,看着还算机灵的样子,便邀他下来玩。我先头还打算送他一个金项圈交好呢!谁想他不领情,还说我是坏人,骂我又丑又坏。他二话不说就冲上城楼,用那震天箭射我,亏得我身手敏捷躲得快,不然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
“就这,还被那震天箭擦破了皮,”蚩吻把身子侧过来给他们看自己受伤处,见其肋下有几片龙鳞被擦掉,隐隐有血印,“你说,这仇我是不是得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你可别滚了,边上乌龟都被你压扁了。”
“震天箭?他好神力!”见玉臣不解,慧檀解释道,“乾坤弓与震天箭乃远古神器,是黄帝曾经用来讨伐蚩尤的装备。这弓箭从五帝时代留传至今,无人能解除其封印,故一直摆在这陈塘关的城楼上成为镇关之宝。世人都道是把死弓,没想到,除了黄帝之外,哪吒一小儿竟然能轻松解印,令神弓认主,真乃天将再世。”
“李将军的儿子不是吹的!人说的没错,大老虎生不不出小狗儿子。”马鞍怪好不兴奋。
“你又来了,那叫虎父无犬子。”玉臣无奈地回道。
“小白白,你不许夸别人。”
“滚滚滚!不许叫我小白白!”
“他伤了你是有点莽撞,但你也不该兴风作浪伤及无辜,你看看多少百姓因你这般行径流离失所,更有一众丧身洪灾者,若是上天知道,你可知道连你爹都要被责罚。”慧檀皱眉劝阻蚩吻,“你也好歹是龙子,行事怎如此冲动。”
“我不管,今天不给我出了这口气,绝不罢休。”
“那你好歹停了雨吧?”
“看在你小白白的面子上,我且停了风雨,休息一个时辰去。”
慧檀见它执意要寻仇,眼见得江岸一处钟楼,便带着玉臣御剑而去,见着钟楼顶上镇水的大钟,用手一拍,“还不出来把你兄弟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