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挺野啊——”慧檀冷笑一声,在凳子上坐下。
“什么叫二龙......”玉臣待要问,被慧檀一个眼神吓回去。
“今夜有月有佳偶,甚至还备好了那下酒的花生米,可是却没酒怎么成?”那女鬼莞尔一笑,竟然手里多出一壶酒来。
“二位公子不知,奴家酿的青梅酒可是一绝呢。”她笑盈盈地倒了三杯,要敬两人。
慧檀不动声色,一饮而尽,玉臣小心翼翼端起杯子,看看他,好像在问,“你今儿怎不阻拦我了?”
慧檀用密语回他,“这酒有毒,但喝无妨。”
玉臣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
慧檀密语道,“你已百毒不侵,先前吃我那么多丹药可不是白吃的。”然后冲女鬼勾勾手,“再满上。”便又得了一杯。
玉臣见状,也不多言,低头品了一小口,有些清酸,回味略有甘甜,“好酒”,便把剩下的倒入嘴里。
“光喝酒有点闷,不如让奴家给两位公子唱个曲儿助兴吧。”壶里的酒仿佛取之不尽似,那女鬼见二人越喝越精神,又转身取出一把琵琶。
玉臣绕到她身后看看,“没得你也有个乾坤袋不成?”
“你个憨憨。”慧檀摇摇头,“鬼要什么乾坤袋,那是她生前所用之物。”
那女鬼不知二人已识破自己,依旧弹唱起来,听了一会儿,玉臣便觉头有点晕,眼前的人也有点模糊起来。
“凝神,调动身上灵息,若是这等小鬼也奈何不了,以后就别说是我教的你。”
听了慧檀的训斥,玉臣有如被当头一棒,连忙打起百般精神,暗自凝聚身上灵息,把一切杂念都摒除出去,果然,身体不再发软,耳边的曲调也仿佛跟普通小曲没甚差别。
却见那边慧檀取出玉箫,才悠悠吹奏了几个小调便听“啪”一声,女鬼手里的琵琶弦纷纷断裂。
“你!你们究竟什么人?”女鬼发现毒酒妖乐皆不能得逞,才知遇上了高人,不由抱着断弦的琵琶有些慌张。
慧檀却从口中把刚才喝的酒都吐出来,全喷她脸上,不仅把个妆发全毁了,脸上也因毒酒的缘故五官都化开了。
“不许把口水给人家吃。”玉臣跺脚。
“少发酒疯。”
“这模样真寒碜,我连醋都吃不起来了。”玉臣看着被慧檀毁容的女鬼连连摇头。
“给她露两手,不许摇花手。”听得慧檀吩咐,玉臣略略坐正,拈过一决,把女鬼困在一法阵里。
“你,你们这是作甚?”女鬼发现不对劲,前进后退钻天入地皆不能,硬生生困在一个小小圈里。
“你到底何人,从何而来,为何要祸害年轻男子?”慧檀摸摸茶壶已冷,用掌抚之,片刻茶热,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那边玉臣匍匐过来,要就着他茶杯喝一口,被敲了个毛栗子。
见此情景,女鬼忘记自己的处境,失口问道,“啊,你们该不会是断袖吧?”
“什么是断袖?”“交待你的问题!”
两人同时发声,那女鬼看看他又看看他,又笑了。
“死到临头笑什么?”
“我早死了,谁在乎再死一次呢?”
“可不是么,魂飞魄散的滋味,时不时的感受一番可不好受吧?”
“你,你到底什么人,怎知我是枉死?”女鬼变色。
“我是何人你不必纠结,倒是你,有何怨念宁愿堕落鬼道,何事令你如此嗔恨?”
那女鬼未语先落泪,“官人有所不知,我也是爹生娘养,自小被护在手心长大,谁知会沦落至此,谁又想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