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阿珍经常会看到阿强:挑水时、拾柴时,甚至河边洗衣时也经常遇上。他不仅会帮忙砍柴挑水,还经常带些山果野味给阿珍。
“阿强哥,之前我家门口的那些柴火和野味是不是你放的啊?
阿强点点头。
“为何要这么帮我?”
阿强不作声,但耳朵有点红。
阿珍有点明白了什么,顿时也红了脸。
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情意,一天不见就甚为想念。
但是这些往来也落入他人眼里,人多口杂必然传到阿珍晚娘耳朵。她留了心眼,偷偷跟去张望了一番,见阿强虽生的端正威武,但身上所着也不过粗布麻衣,看着家境一般,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富庶人家,便有了轻慢之心,便话里话外敲打阿珍莫要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正好村里有媒人来家,说附近县城有个老员外儿子自小老实不善言辞(实为痴傻),前段时间不慎跌了一跤便昏迷不醒,请人医治无果,便有人出主意,说不如娶个健壮的媳妇来冲冲喜,也许就能醒过来了呢。
媒婆便想到了阿珍,一般的人家肯定不愿送姑娘入这火炕,但人人都知道晚娘不喜阿珍,且这阿珍平时看着挺好养的,符合“健壮”这个条件。要是把这事说下来,两边谢银都不会少啊。
“你说有四十两银子?”晚娘心动,一般他们这种人家结婚,聘礼也就十两而已,撑破了天也不过十八两,现在员外家肯给四十两,都够在街上买间房了。
“那嫁妆呢?人家聘礼这么多,咱们嫁妆也不能少吧?”阿珍晚娘忽然想到这,如果陪嫁要按照聘礼的规模给,那这银子折算下来也剩不下多少啊。
“诶唷,还用得着你说。那家老爷说了,嫁妆都不要,只要你家阿珍愿意嫁过去冲喜,所有婚宴嫁娶所需都由他家来出。”
媒人对她说,“阿毛娘,”(阿毛是阿珍的大弟弟),“我知道你当娘的心疼阿珍,但是你想啊,人家员外老爷家什么家境,嫁过去就是嫡子夫人,穿的绫罗绸缎吃的山珍海味。万一运气好了,公子身体好起来了,以后说不定还能怀上个大胖儿子,将来这老爷的家产。。。。。。啧啧啧,到时候你家两个小的不也跟着享福?”
晚娘自是心动,收下了十两定金,把阿珍叫来,“你父亲过几日要回家来,你这几天跟我去街上,扯几块布给你添两件新衣裳。”
阿珍自晚娘进门就没穿过新衣裳,闻听此言大为疑惑,心里有了戒备。
果然,等阿珍亲爹回来,晚娘把那媒婆的话传给他听,自是好的多说,差的不说,那亲爹也是个耳朵软没主意的,听自家婆娘这么撺掇,便允了下来,还让她把阿珍叫了进来。
阿珍早就躲在外边听得一清二楚,半边身子都凉了。
“什么老实人,那员外儿子分明就是个傻子,十里百乡谁不知道?而且早闻当家主母是个乖张泼辣之人,一不顺意就责罚下人,之前还差点闹出人命官司,别人不说,亲爹就忍心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阿珍爹被说得恼怒,“你倒大了,会训斥我这个爹了?这么好的人家你看不上难道还妄想进宫做皇后娘娘不成?!”
“人家早自己找好人家了,每天跟个五大三粗的穷小子勾勾搭搭的,现放着这么好的人家不要,别是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恐被人发现才不敢攀那高门大户的亲吧?!”
“你!什么勾勾搭搭?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晚娘如此编排我有什么好处?”阿珍又羞又气,眼泪涌了出来。
“哟哟哟,做得还说不得了!街坊四邻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找了个野汉子!现又在你父亲这里叫屈,好像我毁谤你似的。”
“竟有此事?!他是何人?!”阿珍的爹本就一肚子火,闻听此言更是额头青筋爆起。
“我听见阿姐叫他阿强哥。”外间偷听壁脚的小儿突然大声道。
“丢人啊,连你幼弟都知道你外面找野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