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习字练武,日子倒过得飞快。
这天,慧檀发现玉臣举止有点神神秘秘的,而且说话还老捂着嘴,便问道,“你是怎么了?”
“檀郎你别笑话我就告诉你。”
“我何时笑话过你?”
他见慧檀神色自如,便慢慢把手放下,嘴巴一张,原来是掉了颗牙。“它们都说,掉的牙要扔屋顶上去,还让我跟‘牙仙人’许了愿。”
慧檀心想,这些山中的妖懂得还真多,那里便随口一问,“你许了什么愿?”
“我许的愿就是我要天天和檀郎在一起,一辈子不分离!”他咧开豁牙的嘴笑得欢。
慧檀心一动,只觉小儿天真,但回他,“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玉臣楞住,直直地盯着慧檀,然后“哇”一声哭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要问我?!呜呜呜。。。。。。”
慧檀懊恼,心想我去惹他作甚,这一哭不知又要哄到什么时候去。
果然,这哭了大半天还是不肯停,慧檀只好说,“下次再掉牙的时候我保证不问了。”
“下次是下次,这次许的愿便再不灵了。”小玉臣眼泪吧嗒如雨天檐下的水滴流个不停。
“那我把耳朵里刚刚听到的话再掏出来还你好不好?”说完,他假装做耳朵取物状,片刻一缕青烟从耳朵飘出,“你看,刚刚许的愿还你了。”说完,把那烟往玉臣面前一送,都进了对方嘴里。
“你看,都还你了,我分明不记得你许了什么愿,那现在要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吗?”
玉臣赶紧捂住嘴,“不说,我不告诉你。”
“好,不说不说。”心想终于不哭了,这里取了帕子给他拭泪,“你说你一个男儿郎,怎这么爱哭。”
“男儿郎就不能哭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
“檀郎你从来没哭过?”
“我从来没哭过。”
“你像我这般大时也不哭吗?”
“嗯,小时候也从来没掉过眼泪。”
“你又哄我。”
“这有什么值得哄骗人的。”
玉臣上来抱住慧檀,“忍着不哭好辛苦吧?檀郎,我好心疼你。”
“你若以后心里难过了想哭便哭出来吧,千万别憋在心里。”
说罢,他用自己的小脸贴住慧檀的脸轻轻蹭了蹭,慧檀愣住,只以为说从来不哭对方会佩服,却没想这小人儿会说出这般话来,他慢慢把玉臣推开,“你一个男儿郎,不仅爱哭还这般黏人。”
“为何男儿郎就不能哭不能黏人?这世上谁规定的?”
“约定俗成都这样。”
“那约定俗成错了怎么办?这世上没有一样的人,为何要规定不一样的人有一样的习性呢?”
“小小年纪,牙尖嘴利。”
他却“嘻嘻”一笑,把头埋在慧檀怀里不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