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同舟对半夏的体贴外人自是不知晓的,况且他在半夏面前的样子,也远不是外人所想。
加之如今青州起事,半夏的身份又是如此,未及除服便被召入宫中,已是满朝哗然。
对此,孟同舟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旁人的三言两语根本对他造不成影响。
半夏既来便是要更改结局,对眼前这山河飘摇的局面实在无从下手。
要说去干政,她没那个本事,可还有什么能让孟同舟脱离被起义军围剿而死的结局?
“你说要不等叛军入宫的时候我把他打晕直接带走?这样也算吧?”
系统对她这个简单粗暴的方法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提醒:“前提你能打得过他。”
“难道不能暗中下手?”
“孟同舟的警觉性极高,再者以他的性情也不会在敌人的围攻下弃城而逃,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为一个满是蠹虫的朝政守着尊严顶什么用……”半夏郁郁嘟囔了几句,“我若直接开口让他跟我走,他会答应么?”
“不会。”
听系统斩钉截铁,半夏不信邪,“他都不惜斩杀重臣娶我入宫了,难道不能为我不当这个皇帝?”实在有辱“暴君”之名了。
近来朝中众人谨小慎微,均是因为前不久中书令魏左谏言孟同舟在半夏未除服前强娶入宫,这事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算大,可就是这么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一位三品大员就掉了脑袋。
这事无不让朝中奸佞称快,忠勇之士寒心,更坐实了孟同舟暴君之名。
是以半夏认为以孟同舟这个副本的人设,怎么也能听自己一两句枕头风才是。
系统却道:“这是两码事。孟同舟是真的有青云之志,若不然一开始也不会接手这个烂摊子,只是一人难抵大厦将倾之势,他是宁愿跟孟氏王朝共存亡,也不会对叛军俯首称臣的。”
“说到底那不就是个死?那还说什么!”
半夏再度炸毛,捧着花盆起身就想掼到地上,慌得系统连声急吼:“我说的都是原本的剧情你来了可以改可以改!”
“这不行那不行我还改个屁!”半夏气咻咻把盆丢在桌上,将有起色的叶片又折了两根,看起来跟路边的杂草没两样。
“没说不行,只是有些方法实施起来可能不似想象中容易。”
“我就不信半夜给他下蒙汗药还能不成功!”半夏撸了把袖子,雄赳赳气昂昂,“离叛军进城还有多久?”
“半年。”
半夏一下就成了煎蛋眼,欲哭无泪,“那不是不剩多少日子了……”好不容易成了孟同舟名正言顺的老婆,这小手还没拉上热乎的就要天人永隔了,果然是苦情剧。
“半年不少了,如果你能扭转某些局面,可能不止这个日子。”
系统的话多少给了半夏一点安慰,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她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孟同舟死。
不过话说到这里,半夏藏在心底的些微疑问又冒了出来。按道理她跟孟同舟新婚燕尔,正该如胶似漆,可看孟同舟每夜宿在这里,他们却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这说出去谁信?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忘了告诉我?”半夏狐疑地掐着一片兰花叶子,猜测孟同舟是不是某些方面不行。
“检索完毕,确认无遗漏。”
半夏听系统公式化的回答,干脆挑明了说。系统沉默三秒钟,回了句:“你跟孟同舟床上的事情系统都是自动屏蔽的。”
“谁让你说这些了!”
“……那原书里也没写。”
“滚滚滚滚滚!”半夏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来,直骂系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基于此,半夏对孟同舟的暗中关注难免多起来。
基本上孟同舟每日起居都是跟她在一块儿,政务不多的时候午膳也是回来用的,会同她一起在榻上小憩一阵,难免有些亲热之举,但都是恰到好处,戛然而止。
白日如此,晚上亦如此。
半夏旁敲侧击过御医署的人,也没说孟同舟有什么隐疾。她又猜测孟同舟娶她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可系统说并没有这回事。
半夏百思不得其解,夜里看着把自己搂得密不可分的人,心头疑惑突突冒。
她通明的大眼盯得孟同舟都睡不着,抬手轻拍她后背,“夜猫子似的,不困?”
半夏没说话,撩起被子一角,一条腿搭在他腰侧,一拱一拱地跟他贴了个死紧。
孟同舟被她缠得闷喘了一声,手捏着她莹白玉润的一截腿,滑到她鼓鼓的臀上轻拍一记,“大半夜的闹什么呢?”
半夏闷着头继续拱。
就闹!就闹!
终于孟同舟也没了耐心,将她提到自己身上,身体的反应直白地告诉半夏这一切并非她胡思乱想的那般。
一个有意,一个有情,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