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时安昏昏沉沉地张开眼睛,一夜的宿醉让她头疼得炸裂。
她揉了揉肿痛的睡眼,又抓了抓松软的被单,看着陌生又干净的天花板,周围嵌着一些小小的水晶灯。
她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可是又低又窄的。而且,这根本不是她的床!
她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环视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宽长的落地窗帘,黑色的挂壁电视,雕花的床头柜,还有踩在脚下的棕灰色地毯。
房间的里面还有一个门,她走过去一看,是一间敞亮的更衣室,不过里面什么衣服都没有。
她这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男士衬衫,下半身是一条男式休闲裤,肥大的裤脚盖着她的脚背。
她背后一凉,心脏好似要跳出嗓子眼。该不会她昨天喝醉后和张西明发生了关系,现在她穿的是他的衣服。
她试图稳住情绪,可是这眼前的一切和昨晚的回忆,一步步证实着她自己的猜测。
空虚,混沌,害怕。她蹲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买单。脑子还时刻闪现着季迟宇的画面。
她昨天好似梦到了这个久违的人,甚至是触摸到了他。
“思晚,你感觉还好吗?”
方时安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不是张西明的声音啊。
她抬头一看,一双长腿立在她眼前。西装裤的料子看起来质感很好,有些淡黑色的条纹。而且他叫她“思晚”。
她起身,看到季迟宇站在她面前。脑海里又进行了快速的思考,把她之前所有的猜测全都推翻了。季迟宇?是季迟宇!
“啊!救命!”她害怕了,她冲着叫着往房间门口跑去。季迟宇找到她了,她会不会像十年前那样,又要逃亡了。
“唔,唔……”季迟宇一个眼疾手快,把她拽拽到身边,左手捂住她的嘴巴,右手臂抵着她的下巴,把她锁在胸膛前。
宋思晚在他的怀里挣脱着,以为自己真是落难了。诱jian?jian杀?她脑子里闪现一系列丧命的手段。
她根本没什么力气,季迟宇把她紧紧地圈着。
“你不要动,听完解释我再松手。”季迟宇不紧不慢地说着。
宋思晚放弃了挣扎,安静地听他讲话。
“昨天,你跟那个男同事去清吧喝酒,我也在那里。你喝多了,还哭得满脸鼻涕。之后那个家伙乘人之危,他把你带出去之后要强吻你。在我看来,那是侵犯!你神志不清,怎么跟他抗衡啊。我把他解决后,就带你回这里了。”
方时安听着他的说辞,倒是跟她脑海里昨天晚上的他的这张脸对起来了:他的脸庞褪去了年少的稚嫩,穿西装的样子风度翩翩。
原来她以为的梦境是真的。她昨天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季迟宇。
季迟宇看她不再乱动了,慢慢地松开了手。
方时安吊着的心还没放下,她转身扇了季迟宇一巴掌:“强吻是侵犯!那你这是什么?”
她生气地对他说,举起自己的手臂,示意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
方时安看着他此刻的衣冠楚楚,穿着笔挺优雅的西装,戴着整洁的领带,又看了看自己这副乱七八糟的样子。
她又继续胡乱地打着季迟宇的胸部,手臂,肩膀。
季迟宇被打得有点懵,虽然她的力道不是很重,但她竟然怀疑他的人品,他怎么会是那种人。
他又把她抓住,看着她生气的脸。
“我根本没有对你做什么!你自己不会判断吗?”季迟宇声音也大了些。
“这就是判断!我自己的衣服都,”方时安扫视着身上的衬衫和裤子,“难道不是你脱的吗?卑鄙小人。”
“你昨天吐了一地,身上弄得都是,保洁都来了两趟。我本来不想管你的,就让你这样脏不拉几地睡一觉好了。你大半夜闹腾着说衣服难受,非要脱了。”
季迟宇又委屈地补充说:“不是我脱的,你自己脱的。”
“我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啊。你一会冷一会热的,一直调试空调温度,怕你感冒发烧。”季迟宇试图邀功。
方时安脑补了一下自己酒后失态的样子,顿时觉得尴尬难耐。
她还是觉得季迟宇帮他换衣服有些过分:“那你也没有必要帮我换这身衣服的。”
“你脱完后,一直翻腾来翻腾去,一会露胳膊,一会露腿的。我只好让我助理送我的衣服过来。你的那些脏衣服根本不能穿了,早上我送去洗衣房,洗干净烘干后拿回来了,在外面沙发上。”季迟宇又向她解释。
“哦。那,张西明呢?你说你把他解决了?”方时安担忧着。
“Adam在照顾他,我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季迟宇并不想聊这个道貌岸然的人。
他搂住她的肩膀说:“思晚,你以后不要再跟他来往了,好吗?”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