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告诉我。”玄乙赶紧打断陈天忌:“这些事,本就不与我相干的。”
“你生气了?”陈天忌问玄乙。
“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玄乙觉得陈天忌这人实在很难沟通。
“你分明就是生气了。”陈天忌笃定道。
玄乙对陈天忌的自恋忍无可忍,刚要坡口大骂,便听陈天忌又说道:“我喜欢你这样。”
玄乙看着陈天忌的侧脸,他眼睛里带了笑,仿佛真的是喜欢她这样的。
玄乙有些出神,上辈子的时候,她时常因为岳君然吃醋,哭闹也有,摔盘子摔碗也有,可他分明是不耐烦的,而且见岳君然见得越发频繁,全然不把她的伤心放在心上。
喜欢看她生气吃醋?亏这个老六说得出口……
“我真的没有生气。我……”
玄乙耐下性子最后解释一遍,可还没解释完,便被陈天忌一把拉起来,躲到了最后一排绘本架子后头,角落的花架旁边。
玄乙一脸愕然看着陈天忌,只见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有人。”
不一会儿果然有两人进来了。
“不愧是官学。琴棋书画各有藏馆。”开口的是个少年,玄乙听不太出他的声音。
“祖父说过,论诗书太平书院的典藏乃中原各国之首,但书画一道,落了落英书院下风。这也就是书院重金聘请刘逢生来教书的理由。这位刘先生私德如何暂且不论,画艺是一等一的。”
说话的是个姑娘,玄乙是认得她的,正是翰林院孟老太爷的掌上明珠,孟荷。
“孟老爷子的眼光自然不会错。”少年又道:“我父王一向仰慕翰林学士风采,只可惜听闻孟小姐已属意长策将军府的少将军,父王和在下都深感遗憾。”
父王?玄乙想,王爷家的世子,还能同孟荷认识的,无非就是丹桂堂上那几位呗,廉王家的,瑞王家的,还有端王家的。
“世子哪里的话。我同少将军只是朋友,世子千万不要误会了。”孟荷这句话说的既急切,又羞涩,似乎真的是在解释。
“那也就是说,在下……还有机会?”这位世子大胆问道。
“世子……时辰不早了,这里也无甚可看,咱们回去吧。”
孟荷这句话说得似要渗出蜜水来,惹得玄乙打了个激灵。
“好。在下的真心放在这里,孟小姐若有了决断,记得告知在下,在下愿意为孟小姐赴汤蹈火的。”
两人走远,玄乙最后听那世子这般说道,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玄乙从花架旁边走出来,左看看右看看,发现那俩人真的走了,松了口气,可松完又觉得不对,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好躲。
她不禁转头问陈天忌:“我们躲什么?”
此刻玄乙恰巧站在窗棂边一缕午后柔和的阳光下,将她的发丝、脸颊、身体的轮廓都渡了一层柔光,让陈天忌一时都不太敢看她。
陈天忌干咳一声,走到玄乙身前,将她的外衫为她披上,这动作太过亲密,玄乙忍不住退了半步,可陈天忌又借助外衣的力量把她拢到了自己身前。
为什么要躲呢?这小丫头贪凉穿成这样,他才不想让旁人看到。
“玄乙。”陈天忌开了口:“你是大姑娘了。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玄乙挣脱陈天忌的手,她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是说她穿得不得体,可是她也没想到丹青阁今天这么热闹,否则她死都不会将外衫脱下来的。
玄乙自己系好外衫的扣子,因为理亏而有些脸红。
正当两人有些尴尬之际,忍冬捧了一荷叶的水进来了:“小姐,水。”
玄乙说时迟那时快,拉上忍冬飞也似地逃离了丹青阁,打翻一地清露。
陈天忌在她身后,无奈地看着一地狼藉,他一一将她拿过的绘本归位到架子上,又清理了地上的水渍,最后捡起那片碧绿鲜嫩的荷叶,也离开了丹青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