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廉洁奉公牌匾下的李大人,温声道:“杨婶,刚刚李大人叫自家主簿执行杖刑,您看,那主簿可不比不上那些衙役强壮,那小胳膊小腿看起来连大郎都不如,打不坏人的。而且李少爷平时应该没少被训,虽然声音喊得大声但脸色还行,身体应该还是挺不错的。”
“也是,咱客栈大门就算年久失修也不可能那么脆弱啊,连他一脚也抵不住。”想到李少爷踹门的囧状,虽然当时没亲眼见到,但还是很乐呵的杨二郎接话道。
没人注意到杨大郎偷偷瞧瞧了最近的衙役,又看了一眼顾横娘垂下眼眸后有些黯淡的神情。
杨婶想想,事已至此多想也无意,不管怎么自己都会护好小姐。
“禀大人,张少爷的十木杖已执行完毕。”行刑的张主簿将木杖交还衙役重新站回县太爷身旁,气喘吁吁的显得整个人有气无力。
李大人倒是很满意,整个清河县衙就数张主簿长得柔柔弱弱,平时去下面巡视一趟回来就和丢了半条命似的,早就该让他好好练练,不然一点都不合群。
李大人思考合适张主簿的训练法子时,刚进衙门就被打了板子的李少爷从长凳上拉起,委委屈屈朝看自家舅父看去见他真没有管自己的样子,只能一瘸一拐的站到顾横娘的对面。
见李少爷这狼狈的模样,杨二郎不由的嗤笑了一声。
更气得李少爷顾不上屁股的传来的阵痛对着杨二郎怒目圆睁,可刚刚挨的板子又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李少爷执拗的瞪着杨二郎,暗暗想着早知道刚刚就不解散那些壮汉了,毕竟几十个壮汉可是自己用了半个月月银才租来的,虽然不太机灵,但最起码带过来可以撑撑场面,可想想舅父若是见到他们后怕是会更生自己的气,又庆幸自己没有把他们带来。
看着眼睛都快瞪出来的李少爷,顾横娘对着李大人再次作揖道:“大人容秉,除了客栈的事情,还有民女先祖之事,先祖亡故前康乐堂杜广白杜大夫曾看诊,杜大夫告知民女先祖是由于自身年老体弱,加上心中有事一直郁结于心、抑郁寡欢,摔过一跤后更是直接加速了身体的衰老所以导致老人家亡故,故民女虽然也曾怨恨过汇缘坊李掌柜的贫嘴滑舌,但也明白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罪于他,故确实从为在外面散布过汇缘坊李掌柜害死的先祖的话语。”
实则当初原身未婚夫考科举久久不归后,不止一人和原身爷爷嚼过舌根,打着关心的名号来看热闹,而和原身爷爷最为不对头的汇缘坊李掌柜的幸灾乐祸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汇缘坊李掌柜当日找原身爷爷时,客栈里面不少客人都瞧见了,因此原身爷爷去世后当初在场的人在外面你添一句我添一句便演变成汇缘坊李掌柜为了顾家客栈逼死顾家客栈老掌柜。
当初顾家客栈众人忙着操办老掌柜的葬礼,沉浸在老掌柜逝世的悲伤中,压根没有时间关注外界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的传言。
原身由于早产的缘故,身体一直不好,从小靠各种各样昂贵药材才活到现在,即便如此整个人也总是弱不禁风的,在原身在爷爷逝世的刺激下原身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等顾老掌柜入土为安后,撑着的最后一口气也跟着散了。
后来就是此刻站在堂上的顾横娘了,巧合的是顾横娘原来的名字也唤顾横娘,同名同姓若不是看着原身长大,顾横娘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原身。
在听到顾横娘的话后,原本还萎靡不振的李少爷瞬间支棱起来,眨了眨有些涩涩的眼睛,兴匆匆地走向李大人。
“您听到了吧,舅父,不是,大人,就说了顾老爷子不是我汇缘坊弄死的,您还不信我,还罚我跪祠堂。”
还不等李大人说话,李少爷又得意洋洋走向围观的百姓:“你们这些人可听清楚了,人家顾横娘可是在官府衙门上亲口承认的,以后谁再敢说顾家客栈老掌柜的死是我们汇缘坊害的,看我不让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