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点!”随着满仓心里念叨长痛不如短痛,快速撕开布条那一下,他痛得不止一嗓子,还猛一缩手抱紧了怀里的白露。
看见她衣裳上自己的泪花,不知为何觉得很不好意思,又不自在起来,被她慢慢抬起来的手碰了一下脸颊,垂首瞧见她合眼笑意温温,他沾着泪水的睫毛颤颤,心里莫名随之放松了。
虽然老大夫说白露脖颈上那一线伤痕,过几日自然不药而愈,范思辙也不敢轻率,让给敷上药,老先生听他口气不小,甚觉浪费,拿过药瓶揣进怀里,请他将腕上多余的抹上脖子,然后捂着怀里的药咳嗽一声走了。
范思辙气得手直抖,指着他的背影:“瞧他抠的。”说话间,满仓已将伤口重新包好,他让满仓拿饼和水过来,接过饼又摆手赶他出去。
满仓看着焦急要自己出去的范思辙,又瞧一眼静静靠在他怀里的白露,心领神会,挠挠头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范思辙等他关好门,才拿出饼来,手环在她身前撕开,搁了一块在她没受伤的手上,在她抬手要吃之前,先把水壶递去她唇边,让她喝一口润润嗓子,再叫她快吃饼。
白露挪动着,就他来扶的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身倚靠他怀中,垂首小口小口吃起饼,忽地,她说:“不许和别人讲我要自杀的事。”
“不说,和咱弟弟我都不说。”只要她不死,范思辙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想起阿弟,白露愧疚起来,自己一死了之容易,但把他一个人留在世上,何其残忍,还有婉儿该多难过,脑海里飘过几个人,彻底回过神来,这会也庆幸自己没有因一时之气死成,支棱起来抱起范思辙,摸索着碰了碰他的脸颊:“谢谢你来找我。”
“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吗?太见外了,凭咱们这关系,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那我想荡秋千。”
“行啊,等会了京都城,你想玩多久都行。”稍顿:“就是不能去山上,也不能跳水。”
“……好吧,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