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这是用你当年枯死的元神重新造的身躯,被明幽上神放在了我这里,给你复活后用。”
“我不会复活你的那个主人的,我也不是她。”阿幺冷冷地回答。
阿幺说完就站了起来。疏姐姐则拉着她的胳膊问她:“阿幺,你去哪?”
她说:“闯塔。这回不是我的身子了,如果要是毁伤了,着急的就不是我了。”
阿幺刚说完这话,就感觉她胳膊上的力道送了几分。她止住了脚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疏姐姐的声音:
“对不起。”
可能是新换的躯体,还不太适应,阿幺没能掉下一滴眼泪。她只是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疏姐姐:
“疏姐姐,你说过的,我们是夫妻。”
迟疏一下子就又哭了。
而阿幺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抹去他的眼泪:“别哭,我们是夫妻啊。”
“我……”
迟疏似乎是想交代什么,只是却被阿幺用一吻捂住了嘴:“我都知道。”
至于她知道什么呢?阿幺自己都不知道。
阿幺继续往前走,迟疏也跟着她,阿幺便让她跟着。剑灵钻回了除尘里,但阿幺没有带着那把剑。
迟疏也没有捡。
这一次没有什么燕月楼,也没什么幻术,就是平平无奇的一栋建筑。
从一楼大厅上到二楼,一排一排的牢房里关着各种各样的囚徒,有人族的,有鬼族的,有妖族的,也有魔族、怨族,甚至还有仙族和神族。
每走过一间牢房,阿幺都会询问里面关着的那一个,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她想放一些她觉得关错了的人,放出来。
只是她问遍这一层所有的囚徒,都没有一个是值得放出来的。
至少她觉得不值得。
她就这样走过了,一层又一层,问得口干舌燥,还是一样的结果。
其实阿幺在想,神说他们是天道的孩子,说他们创造了人,扶持了仙,那其它各族呢?
尤其是鬼和怨,这两者不光是人能产生的,除了神,都能产生,但是神都不承认除了人和仙,他们还造过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又为什么只有人,住在结界里?
阿幺相信,天道本身演化有常,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那有问题的又是什么?
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不仅是阿幺的希望,也是执行者一遍又一遍的规训:
你看我很公正,我没有任何问题。
到了四层的时候,终于有些不一样了,是阿幺最开始进入九重塔看到的那个村庄。
只是一切看起来都变了样:
地里种着的,可能是妖;耕地的,可能是人;挥着鞭子的,可能是魔;即将被屠宰上餐桌的,也可能是怨。
阿幺看着这样的场景,她很想问上一句“为什么”,可她又觉得没什么为什么,就像鸡吃米,鸟吃虫一样,没有为什么。
她陷入了一种万事皆空、努力无用的感觉之中,难以自拔,她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原路返回的感觉。
迟疏还在跟着她,除尘剑也在跟着她。
像是在断了她的后路一般。
她一步一步地上了四楼到五楼的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尸骨之上。
五楼比起四楼,像是繁华的小城,有往来贸易,有酒坊食肆,有客栈茶庄。
喧哗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妖鬼怨魔好像都很平静地生活在了同一个世界里,没有纷争。
可当阿幺仔细看去时,大师傅欺负小徒弟,小混混欺负穷书生,有人乞讨,有人卖身。
它仍然不是阿幺想要看到的那个世界。
可阿幺也不能说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对。
但阿幺也不明白,是谁,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个。
六层比五层还要繁华,琼楼玉宇,红墙绿瓦,朱门大户,歌舞升平。
但阿幺一圈走下来,还是看到了角落里被无故挑刺的小侍女,宴会上强颜欢笑的舞姬,石子路上跪得脸色煞白的小厮,还有治不好病正在被训斥惩罚的太医……
第七层,是云遮雾绕的仙山。
白衣弟子,修身养性,读书习武。看着就让人觉得朝气蓬勃,欣欣向荣。
可是哪怕是在这里,又是门规森严,又是恃强凌弱,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阿幺好像明白了九重塔的意思。
于是她登上了第八重。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第八层是一间空空的木屋子,什么都没有。
却意外地让人安静。那种极致的静,仿佛让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师父的身边。
一种让人欣喜的宁静。
只是阿幺最后还是踏上了第九重的的台阶。
第九重的空间很小,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