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天境,祥云结瑞,毫光千条,琉璃铺就,珍宝缀成,奇花异草相竞而开,珍禽瑞兽悠然而走,仙乐隐隐而奏,异香阵阵扑鼻,端的一派祥瑞合乐的景致。
三三两两的仙者大袖宽袍,手持拂尘如意等法器,悠然自在,边低声轻语的朝北极宫缓步而去。
北极宫列座虚席,佳肴琼浆,鲜果满碟。几只仙鹤口噙灵芝宝草,伸着细长脖颈悠然而走,一旁蜷着两只梅花鹿,偎在一起,口中咀嚼着仙草,抬眼望着路过的仙人,偶尔将颈凑在一起厮磨几下,口里发出“呦呦”的叫声,众仙已到了不少,但是无一入座,只三两个凑在一起站在一旁低声私聊。
远处一对少年男女并肩走来,男子紫袍银冠,衣角袖口隐隐绣着华贵云纹,双目朗星,丰神俊美,长身玉立,眉目间隐隐一股傲气,不怒自威。
女子身材妙曼,姿容绝色,也着一袭淡紫衣裙,裙角绣着几只凤尾,更衬得面色似雪,唇色丹红。只是神色冷漠疏离,双目仿佛大雾弥漫,毫不见悲喜之意。
男子远远见到众仙已至,微微蹙起眉头,低声道,“来贺寿的仙长们大都到了,想必离开宴的时候不远了,怎么玉离还没有消息。。”
女子轻声道,“按理她应当在昨夜就回到毓静风听,怎知她都到此刻了也未见踪影,哥哥,她不会出事吧。。”
男子拧着眉头,“在那处,她不让别人吃了亏便罢了,如若还不回来,只怕才要生出大事来。”
众仙见他二位走近,无不一一拱手,一位仙长须发皆白,却面容红润精气饱满,笑道,“少君与帝姬今日竟然约在一块儿同来,果见兄妹情深。”
这兄妹俩一北一东的两地修炼,凑在一处实属难得。
少君辽渐敛眉抬手,向众神道,“众位仙长均许久未见,我与妹妹给诸位仙长问礼,帝君的寿诞,我与妹妹是怎样都要赶回来的,况且家师与玄女也是要到场的,这个时辰了,想必父君与母后早就到宫中与星君相贺了。”
老者捻须而笑,点了点头,“不愧是少君,担得起下一任天君之职,小小年岁贤者之风,天地同庆也。”
闻言,众仙暗暗低语,连连称赞。
忽闻笑语渐近,一行人缓缓而来,天君玄穹与紫薇大帝携手而来,四御其他三位与三清,西王母东王公陪在两侧,救苦天尊,九天玄女,紧跟其后,天后寒漱娘娘并肩随着一个女仙,姿容绝世,清丽绝俗,身着一袭月色仙衣,赫然竟是浮翠山寒光洞云台仙子,难得终日在她洞中修炼术法心经,今日竟然也来同北帝贺寿。
见了他兄妹二人,天后寒漱娘娘招手唤了过去。
辽渐与帝芙先后见过天君与帝君,贺了寿,又分别见过各自的师父,便一左一右侍在母亲寒漱娘娘身后。
那女仙见到辽渐站在自己身边,不禁满目欣喜娇羞,目光流转,俯身盈盈拜去,轻声唤道,“少君。。”
辽渐略略还礼,“云台仙子有礼。”
众仙见到紫微大帝,整容塑衣低眉敛目按仙位排序,同声贺寿,声音响彻九霄,北极大帝笑道。
“实在惭愧,区区寿诞,教各位仙友虚苦劳神,奔波至此,某家真是受之有愧。”
“哪里哪里,帝君的寿诞,赶得来具是福田所致。。”
各位神仙忙忙笑解道。
各自寻座位落了座,仙乐齐奏,漫天香花珠璎散落,仙娥一一将琼浆佳肴芝兰鲜果上齐。
那云台仙子便坐在辽渐一旁。
酒过三巡,众仙纷纷将贺岁的宝物一一奉上,无一不是精奇之物,瑰魄之宝。
勾陈大帝送的是一颗淡青色的珠子,龙眼大小,盛在白玉盘内,朴实无华毫不起眼,“九转运灵珠,”不知是谁惊呼一声,这珠子可是勾陈大帝道法初成之时的随身之物,其妙处在修行者可更增灵力修为,亦可护持法身灵识,此珠祭出,光华流转熠熠生辉,也不知陪了大帝多少个春秋日夜,如今紫薇帝君寿诞他转赠而出,可见帝君寿诞于他有多么重视。
“此礼如此贵重,兄长可舍得的?”紫微大帝笑吟吟的看着勾陈大帝。
“怕什么,下年二月初一你再送回来便是。”勾陈大帝豪迈笑道,端起杯遥遥敬向紫微,“饮。”
“饮。”紫微大帝笑着举起杯一饮而尽,天君帝后与众位仙家陪饮一杯。
“呜—”半空中突然旋起一枚铜杯大小的琉璃玉鼎,鼎口冲下疾疾旋转,发出“呜呜”的轰鸣声,这鼎越转越大,越转越急,转瞬已然笼在众人头顶,却仍有再大之势,琉璃壁上隐隐浮现一圈光晕,还有许多细细密密的篆文,弯弯曲曲,瞧来是符咒密语之类。
“好了,莫要转了,再大就要把我这北极宫宫顶撑破了。“
紫微大帝微笑道。
“疾。。”
座位上站起一人,身形巨高,刚猛威武,满头粗硬的黑发用金箍半束在脑后,一身金色铠甲,手中捏着个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