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口袋也没有,什么东西也装不了,早晚也得丢不是吗?而且就你那种拿东西一次都要洗个手的的德行,有什么在你身边能长久啊”。
朱鬼柳敛眉危险地看他,“嚯,是啊,没什么能长久的,那我怎么觉得你在我身边就挺久的呢!”。
郭斯嘉一听这话,有些惶然,偷偷看了一眼她,见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的样子,又恢复了毫不在意的样子。
“唉,我说的这是东西嘛,又不是人……唉,对了,你那耳朵干嘛就只打一个啊,老实说你这么传统的人,这样看起来还真非主流耶!”。
郭斯嘉笑的眼角弯弯,温润地看着她的耳朵。朱鬼柳后背靠在床头,闻言摸了一下耳钉,也顺着他的话转了话题,只是声音暗沉了许多,“嗯……因为我奶奶说打耳洞会损伤我的肾气,而那时我又一直想打,所以她只好妥协,就让我只打一个了呗”。
郭斯嘉听到肾气的时候,刚先发笑说女人要肾好做什么用,但朱鬼柳一向对那些她长辈话很遵从的,他才不想去扫那个台风尾,所以就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郭斯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朱鬼柳无意中就转头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陆秋原,然后往上,是一脸冷峻面容的理间深秀。
按道理她应该诚惶诚恐地吃惊,“哎呀,您怎么会来……真是太感谢了”,之类鲜活的话,可她就是没有,只是静静地和他对视着。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或许是她太疲惫了吧?
然后陆秋原进来了,堪堪地说了几句,朱鬼柳才抬头,淡淡地笑着,“真是麻烦你们来看我了”。
花摆在床旁边的柜子上,把原先的书本挤得没位置放了,郭斯嘉要搬走一些。
朱鬼柳让出了点位置,让他放在床上就好了——那大概是她唯一能允许上床的东西了,当然也包括了郭斯嘉的痕迹。
朱鬼柳有时心想,她现在和郭斯嘉能正常地像个朋友般交往,大概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身上都有为了救对方而留下的伤疤吧?虽然朱鬼柳因为她的不善行动,受的伤更重了些。
不过说起来,是理间他们来看朱鬼柳,但事实上也只是朱鬼柳和郭斯嘉谈着,顺带着陆秋原也会说而已。
理间深秀除了开头跟朱鬼柳说的一句--你要好好保重,争取早点回到工作岗位上就再也没别的--只当个很好的倾听者了。
华国人也重隐私,所以有些事朱鬼柳和郭斯嘉就下意识不会说了。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朱鬼柳根本不想说话了,可那样的话又更尴尬。所以有时候郭斯嘉问她话的时候,朱鬼柳还是回答了。
“安秀禾去了军事法庭了,我们警局联名写了一份陈情书,希望能减轻一点责罚,你要不要也……”,郭斯嘉如是建议着,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朱鬼柳一顿,却是皱起了眉头,然后吸了吸鼻子。
“那我也写一份吧……可是”,朱鬼柳犹豫着自己不懂得写陈情书,找人写又麻烦,一时间竟是犹豫。
郭斯嘉于是说了一句,“你只要签个名就好啦,想那么多干嘛!”,朱鬼柳一想也是,她怎么没想到呢!不禁瞪了一眼郭斯嘉,怪他不早说,害得自己还烦恼了一下。
却是没想到看在别人的眼里是哪番模样,大概会以为她还真是小气吧?不过谁知晓呢,反正郭斯嘉是看她憋气的样子,是发自真心地笑了。
郭斯嘉将一颗削好的苹果递给朱鬼柳的时候,似乎为了讨她开心,说了一句“唉,你知道那个西国人现在多够呛吗,我跟你说……”。
郭斯嘉话讲的忒快,一下子反应过来刹住后,路克已经低低把话传译了过去,理间深秀果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们。
郭斯嘉有些讷讷,朱鬼柳怕他们以为自己隐瞒什么,就解释了一下,“那个,是曾经我帮助过的那个女生——她是西国人。我们这样是有些分歧,抱歉,不会再提了”。
这能怎么接口呢?朱鬼柳说的那个女生,就是那个影响了她人生很大一部分性格组成原因的人--朱鬼柳是因为那个她帮助伪造护照逃婚过,到头来却又转头骂她是司法败类的女生,才因此走上了这样的人生道路。
不然说不定她本来可以成为歌手、舞者、厨师……但就因为那个女生,她成为了一个司法学者身份的警司。
照理说朱鬼柳是该对她厌恶的,但却不是因为她是个西国人的缘故。可有的时候,很大一部分人的品性的确和地域有关。就如同如今大部分来华的西国商人精明而又功利,加上那个女生给朱鬼柳的打击。虽然可能商人本就重利,但无疑在他们眼中,西国人大都是这样,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忘恩负义的。
只不过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说别国的人不好,好像是有些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之嫌,所以陆秋原一下就开口了,“那个,那个,朱警司啊,郭警司不是说你很会说笑话吗?怎么都从来都没听你讲过呢?”。
这意思是让朱鬼柳随便说个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