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挺荣幸的,有生第一次坐了一次专机……就这样,我也说完了”
陆寒心粲然一笑,似乎有些庆幸,又有些感激,自顾自地晃了晃头,在惨白的月光下睁着眼睛看向虚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路亦北上前摇了摇她,陆寒心才怔忡了一下,茫然道,“你要去吃饭啦……多吃点”
一阵凉风吹过,将她眼底的迷雾刮走,她又恢复了神智,冷然地笑笑,眼里有一丝迷惑。
说实在她也有些困惑于自己刚才的错乱时空,怎么好像回到了那段战争时光,劝他多吃点饭的经历呢?
他以为那是自己出卖自己换来而不屑的东西,是用她的身体的血液造就的啊!他怎么就能不吃呢!
陆寒心心想着。
当初战地里有大量伤兵无法得到救治的原因,就是因为缺少可以输送的血液。
适量的献血有助于身体健康,纯属是医生们劝慰人们积极献血的借口而已,如果真的好的话,怎么也不见他们经常抽血呢?
乡下有种土话说,一滴血要用两碗饭才能换的回来,陆寒心用如此高价的血液换回那些少的可怜的食物药品,却也比不上季晓宇如此有魄力的拯救吧?所以她才会那么嫉妒她做什么事都似乎很轻而易举似的,从大学开始的时候就是。
陆寒心当时在知道季晓宇想办法来救路亦北的时候,就知道她这辈子是无法拥有路亦北的——虽然在战地里他留下的举动,还让她曾以为有那么几分渺茫的希望。
可季晓宇在其他场合,包括在这件事上的做法,都比她胜过几筹……无论从前还是以后,出身或是归途,她都比不上季晓宇的。
可她自己能做什么呢?
陆寒心曾想,如果她在当时最狼狈模样时,还有人会喜欢她的话,那大概就是真爱吧!
可她自己不也是喜欢上了路亦北当时初见时的样貌,和他风度翩翩的举止吗?
如果他之前是个她特别讨厌的类型的人,那么她不曾爱过那样原始勃发的路亦北的话,又谈何真正爱上路亦北这一说呢?
陆寒心因为允许了自己嫉妒心的发酵,所以在路亦北临行前的一晚做了一件错事。
她把他当天的药停了,让他的有些恢复的意识又模糊了些。
然后,她把自己脱了自己的,赤条条得像张白纸地到了他的身上——就那样,剥夺了他拒绝出轨的权利。
那一夜过后,陆寒心就想,无论他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他到底是真的圣人,还是也喜欢自己,她都不想管了。
把自己作为女人的初次献给他后,她只能卑劣地想,她总算得偿所愿了吧!
她所喜欢、痴迷他的这样的性情,不过是因为他生在好的地方罢了。
因为如果同一张脸,却是在底层,或在渔船上长大,长大后也是满脸风霜悲戚的脸,那么她也有很大程度不会喜欢上那样的面孔,而且也不会有机会遇到他。
她爱上的,并能够感到认同的,不过是那个造就他这样的人的国度罢了,是他身后所代表的,那种造就他这样的人的环境、社会文化而已……因为她向往,所以才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