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困,都是一夜没睡的人。看着老周先趴下了,剩下的人也忍不住开始发困。
文先生也开始呵欠连:“这事要查还得从咱内部查起,先看谁碰过那些熏香。”
月江更尴尬了,她指了指自己:“就我一人,殿下的房间就我一人进过,他的衣食住行,房间的清洁打扫全都是我亲力亲为。”她压根就没让不熟悉的人靠近李元岐,她把李元岐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她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你和殿下天天都待在一起,为什么你没有中毒,那个熏香燃起来不可能只对一个人有效。”徐钊质疑道。
“每次点完香我就出去了,我一般都是守在门口。”她已经连续好几天坐在门口吹冷风了,要说起来最辛苦的应该是她才对。如此费力不讨好,她也是头一回。
文先生打圆场道:“月江要杀人还用得着换香,一刀就能搞定。我看这事还得从我们内部查起,不在这次出来的队伍里的话,就是留在京城的那些人中间。”
“我先通知我们的人过来。”月江站起身来往外走。
趴在桌上的老周突然抬起头来:“断魂香单独是会让人昏迷不醒,但是要让人高热不退需要再加一味药。”说完他头一低,脑袋又磕在桌上睡了过去。
徐钊推了推他:“什么药?别睡,说清楚啊。”
月江按了按老周的脖子:“只是睡着了,过半个时辰拿水泼他就行。”
“也是,他这几天一直都没休息过。”徐钊看向月江,“你不休息一下吗?”
“哪还睡得着。”
月江出院子很顺利,几乎没人拦她,即便是那些江州的衙役看见她也只是远远的避开。
若江州的病人数量再有增加,那她这个擅自出去的人岂不成了背黑锅的。月江多了个心眼,在宅子里溜达了一圈,最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跳墙出去。
她去了约定好的地方,留了记号又匆匆跑了回来。
老周睡了半个时辰被人拿凉水泼醒,他一脸哀怨地坐起来开了一副药。
“这就能解毒?”月江看着上面的药觉得很那些药普通。
“退烧的,先退烧保命,免得烧太久脑子坏掉。”老周依旧打着呵欠,“至于断魂香和曼陀罗的毒,我倒是能解,只不过这药材城里不一定有。”
“你只管说,药让北院那边送就是了。”
老周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普通药店能找到的和只有北院才有的药我分开写了。”
别看写得多,可真正需要从北院运过来的只有三味药。
月江收起那张纸:“我飞鸽传书过去,最多三天给你送过来,这三天内麻烦你一直守在殿下身边。”
下午的时候吴知府来了一趟,说是看望三殿下,实际上又想把人带走。徐钊把人从梅县带走之后那边急缺人手,江州这边不愿意派人增援。文先生问吴知府要人,吴知府又是那一套要修水渠说辞。两人争来争去,最后站在门口吵了起来。
文先生只是一个幕僚,虽得三殿下器重可也无官无职,吴知府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徐钊一个私人参军要调动自己的人倒是能行,江州这边根本不会有人听他的。
要说起来这里面级别最高的还只有月江,再加上是玄天府的人,吴知府倒是对她有几分顾忌。
就在他们吵得对厉害的时候,月江冲出去把文先生拉了回来。
“赶紧走,别打扰殿下休息。”月江一烦躁起来就容易生气,一生气那满眼的杀气就抑制不住。当她恶狠狠地瞪着吴知府的时候,吴知府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几分。
就在众人以为月江下一刻就要举刀威胁吴知府的时候,月江来了一句:“走不走,不走我吐你口水了,我也有疫病。”
徐钊和文先生的脸同时一黑,忍住抽搐的嘴角看了看站在人群最外面的老周。那眼神仿佛是在问,你们北院的人怎么是这样的。
老周呵呵一笑:“在外人眼中北院尽是些满手鲜血浑身杀气的暴脾气,那是对坏人才这样,其实我们大多数时候很平和的。有时候我们自己内部起了争执也只是吵吵架就解决了,最激烈也就是吐口水。”
月江终究还是没朝外面吐口水,她吼完那一句又迅速把门关上。她才不会跟人吵起来,吵架这种事她不擅长。
“这就完了?”文先生问,“门一关也解决不了问题。”
徐钊有些着急:“现在这样我们也出不去,梅县那边可怎么办?”
“谁说出不去,我今天就出去了。”月江看了看院墙,“别说你们连翻墙都不会。”
“要是被发现了。”文先生依然担心。
“那就别被发现。”月江很干脆地回答道,“被发现了就直接把人打晕绑了带走。”
翻墙这种事不是只有月江才会,北院的人都很喜欢翻墙。天黑的时候林秋就是带着人翻墙进来的,当那一群人出现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