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千耳会成功领取任务。虽然半年不见,但我老婆的美貌自然是谁都过目不忘的。
可是在车站,我产生了新的疑问:“持证买票?老婆不用省钱吗?”
酷拉皮卡摸摸我的头:“没事,我们不差这一点。”
我的本意是想说“有特权不用那等于白考”,但在老婆正直的眼神下,我聪明地改口:“我就不用买啦,为老婆着想是我的职责!”
老婆轻飘飘瞟了我一样,不为所动,付了两张票钱:“花言巧语。”
见我不乐意拿车票,老婆妥帖收好,又另外拿出一张纸币在我面前晃:“那我们要买草莓吗?”
“要!”
酷拉皮卡笑着拍拍我的脸蛋:“这时候怎么不想省钱了?”
我歪头看着老婆不说话。作为魔鬼,我没有直接去抢,已经证明了我融入人类的高超素质,更何况我还会灵活地调整道德标准。
酷拉皮卡完全懂得如何吊我的胃口。他把草莓用温水洗净,端着盘子在我眼前慢慢划出一道流星般的弧线。叶子摆盘有点多余,没有凸显老婆良好的料理审美,具体原因大家懂的都懂。
我乖巧张嘴:“啊——”
“哪有对着盘子张嘴的?明尼要把盘子整个吃掉吗?”酷拉皮卡泄愤似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明尼诱捕器。”
“什么?老婆设了陷阱抓我吗?”
酷拉皮卡一下子把我抱起来,笑容明亮灿烂:“是啊,这不,我已经抓住明尼了。”
“不只是草莓。”我为老婆正名,“酷拉皮卡也是我的诱捕器!”
不知道人类喂食的传统是不是喂一个草莓就亲一口。反正我入乡随俗,主要随酷拉皮卡。
半天下来,我草莓没有吃几个,就顾着被酷拉皮卡亲了。主要是酷拉皮卡亲吻我的时间越来越长,一股脑地将自己嘴里的热气都送进来。
我想要起来独立自主吃草莓,酷拉皮卡还不高兴,索性把我抵在车厢角落,用自己心里的火焰点燃我。
要不是有人敲门进来,亲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酷拉皮卡红着脸端坐在位子上,好像刚刚逮着我欺负的不是他一样。
趁酷拉皮卡帮别人放行李箱的功夫,我炫了三个草莓。一个小小的举动帮助两个人,不愧是我人美心善的老婆。
酷拉皮卡只往桌子上瞟一眼,就察觉数目不对。他坐回我旁边,幽幽地叹气:“又没说不给你吃,只是希望明尼别一下子吃太多。”
“才三个,一点也不多嘛。”
“刚刚明尼已经吃了十二个。”
“十二个才不多!”算上喂草莓之前的亲亲,酷拉皮卡还吻了我十三次呢,他怎么不嫌接吻多!
“平时什么都只尝一口就退给我,吃水果用的是另一个胃吗?”
我摇摇头纠正老婆:“吃草莓和甜品才用另一个。”
“两位是情侣吗?感情很好呢。”
“是哦。”我抱住酷拉皮卡的胳膊,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老婆。”
“原来已经结婚了?恭喜呀,这样年轻就遇到正确的人。”小姐姐掩着嘴笑起来,“我叫旋律。反正旅途漫长,交个朋友怎么样?”
酷拉皮卡的反应出奇冷淡,如果不说是恼怒的话:“为什么?”
“正好在一间车厢里,也算是缘分吧?”
“不。”
“我要我要!”
酷拉皮卡一边拉住我的手腕:“不要乱跑。”
这么点空间我乱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可是老婆紧紧攥着我的手,又仿佛没用力似的岿然不动。
直到检票员来敲门,我才找到机会从酷拉皮卡的怀里溜回座位上。
酷拉皮卡催促我把执照拿出来,我不解地问:“我不是把东西都放在老婆那里吗?”
老婆叹了口气:“就是明尼没有放在我这里,我才向你要的。算了,反正我也买了两张票。”
有别人在的时候,酷拉皮卡不肯说话,自然也不会念书给我听。老婆心里大概在后悔没有买包厢了。我趴在老婆肩膀上,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开始打哈欠。
“欢乐的音色之下,传出冷酷又痛苦的旋律。要不是那孩子感染了你,大概悲哀和寂寞会成为主调吧?”旋律打破了沉默,“不好意思,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对音乐很敏感,不知不觉就为别人占卜了,请别介意。”
酷拉皮卡把书翻了一页,依旧没有回应。
我倒是对旋律很感兴趣。仔细看的话,她身上有魔力的残余,或者说现在的肉身,都为魔鬼所塑造。
音乐与重塑,擅长于此的是音乐魔王舒伯约尔。他本来应该去天堂的,但那里只允许演奏弥撒和圣乐。天堂并不缺少天才,几乎所有人类都趋之若鹜。
天堂不存在契约和妥协,唯有顺从与忠诚。舒伯约尔一气之下来了地狱,在死后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