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哥被吹捧地几乎要飞到天上去。
“那是当然,有白狼神庇佑!”
“白狼神?”这是不信且鄙夷的语气。
醉酒后的表哥受不得激,他嘴一秃噜。
“那可不,我那个死妹妹,就是这样采到的药,不信你们明天可以去看看,她上山的时候,还有白狼来跟她带路。”
说完,他打了个酒嗝,彻底昏睡了过去,将自己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村人之间相互对了个眼神,继而又恢复了之前喝酒的热情。
星移翌日上山的时候十分忐忑,她不知道白狼会不会认为她忘恩负义,虽然白狼只是一只动物,但他却是星移唯一的朋友。
山上浓雾顾未消,星移却能从中清晰地捕捉属于白狼的一抹白,她对着白狼挥手。
“白狼!”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星移警惕回头:“谁?!”
却看到一只狸花猫跑了出来,察觉到她的眼神,却并不怕人,优哉游哉地舔起自己的爪子来。
白狼盯着星移身后看了会儿,继而甩了甩尾巴,示意星移坐上他的背。
星移抱住白狼的脖颈,在心中酝酿话语。
……
“就是这样,明日我便要与舅伯搬出去了。”星移双手合十,以这句话做结,她声音刻意欢快,却始终无法直视白狼的眼睛。
也因此,并未注意到白狼眼中流露出十分人性的温和,大海般蔚蓝的眼睛仿若能包容一切。
白狼轻轻地搭了搭她的手,星移只感觉一股热流从与白狼接触的地方涌入心脏,她只以为是白狼的安慰起到了作用。
星移轻轻地贴上白狼的额头,将脑袋埋入白狼的皮毛当中,掩饰住自己不舍的泪水。
“我会回来看你的。”
也因此没有看到白狼嘴角流出的近乎黑色的血液。
与白狼告别后,星移并未让白狼送她下山,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就不要有过多牵扯,否则只会徒增伤感。
她回到村中,村内一切皆如往常,一开始村人还以欺负她为乐,但在发现她并无丝毫反抗的意思后便也丧失了兴趣,只将她当做是透明人。
舅伯在家做了一桌好菜,说是要庆祝乔迁之喜,顺便今日吃饱肚子免得明日赶路时力有不逮。
“表哥呢?”
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星移并未注意到舅伯躲闪的目光。
“那个死东西,谁知道他跑哪去了,整日游手好闲的。”说到这里,舅伯啐了一口。
确实,反正家中任何事都是她与舅伯负责,明天搬家估计也是这样,既然表哥什么事都不干,那他也不用吃饭了。
星移咬着口中的兔肉,不乏恶意地想。
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了起来,仿若夜色笼罩住了她的视线。
但现在明明还是白天……
“咚”地一声传来,是谁晕倒了?
脑袋好疼……
“药下足了吗?不会疼吧……”这是舅伯的声音。
“下足了下足了。”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那我儿子……”
“到时候自然还你。”
原来如此,我被抛弃了啊……
星移的世界陷入黑暗。
白狼从植入星移体内的印记感应到星移遇到危险的时候已经迟了,星移被至亲之人下药,一丝一毫的警惕心也生不起来,也因此白狼并未收到通知。
他不认为魔族与人族有何区别,只是因为被人类善意以待、得以安全长大,对人类有天然好感,因此自愿压抑自己要成魔的欲望。
自春城倚白将他抱走后,倚白并非未想法子仙魔同修,只是至今未得其法。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与人接触、不动情绪,这样才能压抑他在最后一次点灵时误打误撞进入体内的魔气。
只是与之相对,他也不能动修为。
为星移注入印记,已经让倚白对他的封印摇摇欲坠,而第二天立即响应的印记,更是让他濒临入魔。
白狼在奔跑的途中,跌跌撞撞化为人身,他的脸看上去十分稚嫩、身量却修长、白发、蓝眼、头顶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因为化形并不完全随着他的奔跑抖动。
身后是无数傀儡大军过境。
顺着印记找到星移的时候,白狼眼中只看到了星移被烧焦的尸体。
村人发现非人的少年出现,纷纷跪拜。
“白狼山神!”
“是山神显灵!”
“山神庇佑我们!”
他们的手上还沾染着鲜血,星移的舅伯爬向星移尸体所在的地方,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他目眦尽裂、死不瞑目。
白狼瞬间便猜出了因由,星移的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