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
在飞奔去四星医院的路上,符原收到了交警部门的电话,一连串变故,让他再次对自己的音量失去控制,激昂的吼叫声在拥挤的警车中四处回响:
“梅浅疏好歹也算是凶爻的核心人物,怎么就死了?这也太突然了吧!你确定死者身份是梅浅疏?没弄错?你要不再确认一遍?”
电话那头的交通部门也被符原这一连串的质问给搞得火大,当即就把事故现场血淋淋的图片原图发送过去。
符原点开一瞧,果然是梅浅疏,只是这张图片看起来让人无端起一身鸡皮疙瘩。
“嘶……”一阵被吓着似的倒吸气声在车厢内突兀响起,符原瞪着眼望过去,两道视线犹如激光,定在声音来源——那个礼貌又有点不太聪明的下属脸上,压着火气重重问道:“你是没出过勤?看到这种程度照片都能吓出声音?”
被正在气头上的队长的目光正面锁定,小下属下意识得往后缩了缩:“不不不,不是第一次出勤,我只是觉照片里这人的死去样子有点……嗯……”下属“嗯”了好几下,终于“嗯”出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命中注定。”
在那张照片中,一辆载着巨型圆木的大货车斜停在高速路正中间,半人高的轮胎旁残留着长达十几米的黑色刹车痕迹,看得出,车主曾经试图尽力避免这场车祸。
然而事与愿违,大型货车依然撞向了梅浅疏,巨大的惯性将她的身体高高抛起,又狠狠抛向一旁插着路标指示牌的长柱上。那块和一张宿舍单人床差不多大,因年久失修而有些松动的指示牌也被强烈的震荡给震了下来,指示牌的一角正正好戳进她的腹部。
不仅如此,当时对面也来了一辆小轿车,小轿车也在地上留下了非常明显的刹车痕迹,同样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辆车也没刹住。于是司机拼命往一侧打死方向盘,想避开这场车祸。然而在高速行驶状态下猛然转向,车辆果不其然出现打滑情况,车辆沿着高速路护栏滑出一道扇形路径,刚好碾过已经被撞倒在地的梅浅疏的胸部。
大型货车撞击的痕迹,路标指示牌戳伤的痕迹,小轿车打滑碾压过的痕迹,三重痕迹在梅浅疏身上相互叠加,共同造成了她的死亡。
确实犹如命中注定一般,如果货车没把她撞死,那么掉落的路标指示牌也会将她杀死,如果她躲过了路标指示牌,那么打滑的小轿车也会造成她的死亡。
总之,梅浅疏就像是被死神做了标记,命中注定,无法躲避,今日必死。
这种死法很熟悉,很有凶爻的风格……但,梅浅疏的死亡难道不应该是闻语造成的吗?
……
车辆驶入了沉沉封锁起来的“四星医院”,符原下了车便直奔隋忱所在的病房。
“四星医院”是一所特殊机密医院,只处理各类科学难以解释的病状,以及收纳拥有传说中卜卦、招魂、制符等术法的特殊人群。
隋忱作为一名身份特殊且具有一定破坏力的病人,上一次放进普通医院,双手挂了银镯子,还派了两人看守,都被他给逃了。所以这次,符原直接向上级申请,将隋忱直接塞进了这所医院里。
“隋忱怎么会在手术室?”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符原再次对自己的声音音量失去控制:
“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人送来的时候只是劳累过度昏迷,怎么我半天不见,他就进手术室了?”
符原很心累,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没有一件是按照正常逻辑发展下去的,处处都是意外,处处都是惊喜。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护士站在一旁,平静的等待符原一连串炮火一样的问话吼完后,以一种毫无感情的机械化语气回应道:
“病人的小腹位置有一个用自己血液画的转换符,那个符经过医生鉴定,是属于最阴邪的强制性伤害转换符。也就是说,这位病人身上所遭受的所有伤害,都会转移在另一个人身上。而另一人无法拒绝这种伤害转移。”
“嘶……”那位礼貌又不大聪明的下属听着,再次发出了被吓着似的倒吸气声,随后符原犹如激光一般的视线再次锁定到他身上,下属这次自觉解释道:“这这这……这次确实被吓着了,这符好可怕,岂不是杀人于无形,还很难找到证据?”
冷漠护士瞥了他一眼补充道:“并不是,作用越大的符,反噬也就越大,病人现在躺在手术室里,就是因为他自己画的这张符。”
“在转移伤害的一瞬间,施术者的身体也会吸收被害者因无故受伤而产生的怨气,这种怨气会像蛇一样在施术者身体内游走,让他感受到五脏六腑奇经八脉被生生啃食的痛苦。”
“所以用了这张符,即使施术者把伤害转移走了,也仍然会感受到强烈的痛苦。”
“如果被害人因此死掉,那么被害人的亡魂将会化作一道永不消散的至阴至毒怨气,通过符箓,转移进施术者的身体内,让他终身无法摆脱。”
“很遗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