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被请上了公堂。
“大人,我就是当年诊断出张玉杰不能再生育的大夫王岩之。”
“王大夫,你在公堂上再诊断一次,看看经过这些时日,张玉杰的身体是不是好了些。”刘大人说的隐晦,但公堂上下都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岩之便拿出药箱,当堂给张玉杰诊脉。
片刻之后,他说道,“回大人,张玉杰的脉象并没有变化,仍旧是不能生育的脉象。”
众人再次看向张王氏。
傅玉卿问道,“王大夫,你诊出张玉杰不能再生育,可张玉杰的妻子偏偏怀孕了,那是否能断定,张王氏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张玉杰的?”
王岩之摇摇头,“这……人的脉象是很神奇的,我只能掌握其中的大概。张玉杰的脉象是不能生育,但事情总有万一,张王氏怀上他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傅玉卿便说道,“大人,王大夫从医几十年,都不能断定张王氏怀的不是张玉杰的孩子,可张玉杰却一口咬定孩子不是他的。
所以,我想问一问张玉杰,除了主观的猜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张王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也是,断案要讲究证据的,哪能仅凭几句没有凭据的话,就定人生死呢?
刘问道便开口问道,“张玉杰,你说张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你的,有什么证据?还有那个所谓的奸夫又是谁?”
张玉杰硬挤出几个字,“我说不出口。”
刘问道一拍惊堂木,斥责道,“公堂之上,岂是你顾及羞耻的地方,你有什么证据?还不快说?”
张玉杰看了一眼张王氏,说道,“她每日都要出去两三个时辰,说是去给人洗衣服,可谁知……她给人洗衣服没多久,就怀上了孩子。”
这时,张王氏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
面对张玉杰的污蔑,她终于忍无可忍,辩解道,“我出去给人浆洗衣物是为了补贴家用。若非那些银子,家里又怎么喝的起鸡汤?大人,我清清白白,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宁愿被雷劈死!”
这两人各执一词,刘问道也犯了难。
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桩家务事里还出了一条人命官司呢!
傅玉卿再次上前,说道,“大人,仅凭两人的片面之词,不足以窥见事情真相。不如将与张王氏外出浆洗衣物有关的人叫上公堂,一一询问?”
“这……”
如此一来,牵扯到的人就多了。一时之间,刘问道也犹豫了。
衙门口的百姓听到这纷纷窃窃私语,好似在说些什么。
“张王氏是跟刘家的媳妇一起给人家浆洗衣物的吧?”
“是啊,之前我经常看见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
“那你说,要是张王氏在外面有了相好,那刘家的媳妇……说是浆洗衣物,谁知道是不是与人私会呢!”
这话还没说完,后头就有一个女人高声骂道,“谁在编排我?站出来让我看看,我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衙门口的叫嚷声很快就引起刘问道的注意,他大声斥责道,“何人在门外吵嚷,就不怕挨板子吗?”
刘家媳妇是个暴脾气,她非但不怕,还要将造谣之人告上公堂。
她长的壮实,很快便从人群里挤到前面,对着刘问道大喊。
“大人,我姓何,名春儿,是刘宗实刘家的儿媳妇。以前,我经常跟张王氏一起出去给人浆洗衣物,就在刚才,有人造谣我趁着外出浆洗衣物的时候,跟人私会。”
她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前头看热闹的人,把别人吓的全部低下了头。
“我是个女子,倘若这话传了出去,我无可辩驳,只能一头撞死。因此,我要状告刚才造谣的人,我要告他们谋杀!”
哇!好大一顶帽子压下来,衙门口的人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生怕粘上官司。
刘问道被闹的头疼,他问道,“你说你就是平日跟张王氏一起出去浆洗衣物的女子?”
“正是。”何春儿中气十足的回复道。
刘问道又问张王氏,“你可认识她?”
张王氏点点头,“我平日就是跟她一起出去浆洗衣物的。”
傅玉卿趁机上前,说道,“大人,既然何春儿要求严惩造谣之人,还她清白,何不两案一起审,一来不用多开一次堂,二来也能查明张王氏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我自愿为何春儿做讼师,请大人恩准。”
刘问道原本不打算审理何春儿一案。
不过是几句闲话而已,就这么吵吵闹闹的闹上公堂。如果不是她恰好是张王氏一案的证人,他早让人把她拉下去了。
不过……现在既然要审理张王氏的案子,办一个案子是办,办两个案子也是办,不如就一起办了。
日后写政绩,这一堂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