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君明与君弈在棠下水月喝酒喝醉了,凉王君晞一听说这事立马便到了这棠下水月,果然是君明择的地方,格外的雅致,客人们到各个包厢去吃喝,互不干扰,确实像是君明爱来的地方。
凉王一来便与一白衣男子撞见,凉王打量着这位白衣男子,白衣如雪,头带青玉扶额,黑发垂下,面如冠玉,眸如琥珀,始终衔着一丝微笑,眼里却泛着若有若无的冷光。
凉王坦然地打量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也接受凉王的打量,默不出声,静然而立,不着急着进去。
虞伯匆匆而来,行礼道:“二位客官,可是来喝酒的?”
“来这里不喝酒,还能作甚?”凉王瞟了这不识时务的虞伯,虞伯避其锋芒,擦了擦额上的汗,赔笑道“小的失言,在这里给二位公子赔不是。”
凉王摆了摆手,淡淡道:“别废话,带客吧。”
虞伯迟疑了一瞬,凉王冷冷问:“怎么了?”
虞伯道:“二位客官可是一起的?”
“不是。”白衣男子笑道,“在下与这位公子乃是萍水相逢。”
虞伯很是为难:“今夜客人多,如今就只剩下一间房。”
凉王没有理会这段话,微微抬首,桀骜问那白衣男子:“你叫什么?”
男子微笑:“在下易孤行。”
“原来你就是那个易孤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凉王看着他,冷不丁问,“他们都说你很聪明,是真的吗?”
易孤行作揖:“在下愚钝,实在担不起这样的赞赏。”
“过分的谦卑也是倨傲的一种表现。”凉王冷冷地说道。
易孤行低头浅笑,没有再说话。
凉王望向虞伯,“如今还剩下一个厢房?”
虞伯点点头。
凉王道:“既然能在这里遇见,便一起进去吧。”
此话一出,顿解燃眉之急,不必陷入两难之境,虞伯欢喜地把两个人带去,刚到院门前,凉王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径直进了最尽头的院落。
凉王问虞伯:“那里叫什么名字?”
“桃李不言。”虞伯答道。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凉王噗嗤一笑,讥讽道,“倒是应景。”
说完便径自入了院落,易孤行看了虞伯一眼,虞伯跟上,二人一同进了院。
刚坐下,虞伯尚未介绍,凉王便说:“听说观王在你这里喝醉了,他喝的酒,来一壶。”
虞伯有些不安,不想让上回的事情发生,遂提醒道:“这位客官,那酒名叫醉生梦死,酒量上乘者也饮不过三壶。”
凉王笑问:“他是喝了多少壶醉的?”
“三壶。”
“还有谁在场呢?”
“陵王。”虞伯垂目回答。
“陵王?”凉王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没有,是观王殿下亲自和我介绍的,正是陵王殿下。”虞伯道。
“难得、难得。”凉王笑叹,吃了一杯茶,吩咐道,“那就来两壶吧。”
听他的口气,虞伯已猜出了他的身份,怕观王的窘况再次上演,不禁有些犹豫。
凉王笑说:“放心吧,我自己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吗?我又不似观王这般糊涂,只喝一瓶,不妨事,今日有人陪喝酒,就应该喝得尽兴。”
虞伯望了望易孤行,易孤行从容不迫,虞伯便不再说什么,点完了菜,便早早地退了下去。
凉王道:“可否问易公子一个问题?”虽是请问,话语间却丝毫没有请问的意味,至高而下。
易孤行笑道:“殿下想问的是什么?”
“你认得我?”凉王眼中闪过惊异。
“草民有幸见过殿下,故而认得。”易孤行微笑着,“殿下英姿卓越、如皓月当空,,见者皆不会忘。”
“你倒是会说话。”凉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难怪他们都喜欢和你说话。”
易孤行笑笑,斟了茶,给凉王递去。
凉王接过茶杯,放在桌上,未饮,微微一晒:“说说看吧,你对眼下的局势有何看法?”
易孤行不答反问:“那么敢问殿下,就眼下局势,作何打算?”
凉王心中震惊,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现下大局已定,我能作何打算?”
“殿下此言差矣。”易孤行手端酒杯,“未到最后一刻,一切都不能定论。”
凉王微微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说的也是,话说这棋盘里的棋,纵然一面倒戈,只要未比出胜负,便没有输家也没有赢家。”
此时,虞伯端上酒菜,隔壁也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强聒不舍,在这样幽雅的地方,着实扫兴,连带着手里的酒也没了滋味。
凉王嫌弃道:“这隔壁的人也不知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