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王难以置信:“真的吗?”
君弈有些无语,不说“有”他还能说什么?
观王似乎并不在乎答案,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唉,纵使这样,我还是忍不住羡慕他们,羡慕他们能够拥有很多东西,很多我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
君弈道:“你羡慕他们,说不定他们也羡慕你。”
“什么?”观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亲人近在咫尺,不必直面刀枪剑雨,也不必经历风云诡谲,可以做各种各样喜欢的事情,这不是很快活吗?要知道这世上大多数人,只是活着,就已经很艰难。”君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凭这些,他们就不能羡慕你吗?”
“他们羡慕我?”观王哈哈笑了会儿,不以为意,“只有我羡慕他们,何时到他们羡慕我的?”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有什么不可能的?”君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就愿意用你母妃的性命去搏这么一搏吗?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观王想了想,脑子愈发疼,便不作想,摆手道:“罢了、罢了,有你方才的那句话,我这些年也不算白活!虽然不能像君昭那般胜者为王,却也不用如君曜那般败者为寇,如果真的要我用娘亲的性命去赌,我可不愿意!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可他们又有谁是那块料呢?君昭行事稳妥有当、却唯父是从、没有主见;君曜虽有主见,耳根子却软,容易被抓痛处;君晞性情孤僻、行事阴狠毒辣,不给别人留退路,自己也不会有退路;君晖虽拎得清,可是个不成事的,给了他机会他也抓不住。至于昀儿,他年纪还小,不过我估摸着,他比不上君曜。”说着,观王倦意越浓,难以支撑,望向君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的这些弟弟们,我还是略有了解的。唯独你,我怎么也琢磨不透。”
观王凝视着君弈,目光越发深沉,“你藏得太好了。”
君弈也在看他,“如果我说我没有藏,你信吗?”
“说什么信不信,我是真的看不透你,别的人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感觉,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观王摇了摇头,眼睛紧闭,昏昏欲睡,话也越来越低,“不过,你比我好,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母亲......”说着支撑不住,昏昏欲睡。
君弈顿时反应过来,一字一句问:“我母亲怎么了?”
“你母亲、母亲、辰......”喃喃着,观王再也支撑不住,趴到在桌上,失去了意识。
看着睡着了的观王,君弈很不是滋味,早知道便问多几句了,老老实实地坐着听他说了这么多话,听了很多,却什么都没听着。
这实在太不划算了。
君弈不禁蹙眉。
观王的随从听见声响,连忙赶过来,看着睡着的观王,懵然无措:“殿下,您怎么喝醉了,您不是说......”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忍不住瞧了君弈一眼,不想君弈看都没看他,只是说:“带你家殿下回去吧,准备醒酒汤,明日起来,有的他受的了。”
春闱将至,宁帝特意叫了霍隽与太子商议事宜,谈了许久,终于谈妥,三人便转了出来,喝喝茶,润润喉,聊聊家常。
喝了茶,宁帝问:“太子,俞太师什么时候进城?”
太子恭敬道:“就在这几日。”
宁帝微微颔首,“这接交的事,可就交给你了。俞太师也是你的老师,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儿臣明白。俞太师性情淡雅,不喜热闹,儿臣特意命人挑选了京城內一处住宅,定让俞太师住得舒服。”太子放下茶杯,恭敬道,“此外,儿臣已经差人到城门候着,太师马车一到,便来迎接,届时如果人多,
也有应对方案,特意挑选一条人迹罕见的路线,免人打扰。”
宁帝疑惑:“人迹罕至?为何要特意寻这样一条道路?”
霍隽笑道:“俞太师声名远外,多少学子跋涉千里、不远万里只为见上一面,多年来,他四处讲学,到哪里都是宾客满盈,现如今他人到了京城,这京城的学子可不就逮个正着。”
“太子,还是你想得周到。”宁帝甚是满意,对霍隽笑说,“有他在,朕真的省了不少心,许多事情都不必亲自处理。”
霍隽道:“此乃是陛下之幸,亦是宁国之幸。”
“说起来,你们家青阳出色得很,年纪轻轻的,便通过了武试,当年可是与冷彻齐名的少年将军。”宁帝好奇了起来,再问,“他被你丢去哪里了?朕也好些时候没有他的消息了。”
说到自家孩子,霍隽面上是愁云万里、黯淡无光:“臣无能,管教不了他,他性子又硬又倔,只能把他送去北边磨练磨练,至于能不能成事,就靠他本人的造化了。”
宁帝凝视着霍隽,既是感叹又是敬佩:“北边确实是个历练人的地方,环境恶劣,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来,你还真是能狠得下心。”
霍隽慨然道:“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