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将军,云栖都有什么喜好。”
他有段日子没见云栖了,等开春他想向云栖表明心意,随后禀告父皇,他要立云栖为太子妃。
云栖的喜好,贺昀了然于心,也许哪天他脑袋抽筋了,才会告诉太子云栖喜欢什么。
贺昀抿唇说:“我可能帮不了殿下了。”
“没事,孤改日去问瑜表妹,她应该知道云姑娘的喜好。”
……
伯爵府。
太阳明晃晃地正对着厢房的轩窗。云栖一脸愁色地端坐在书案前,她从祖母的房里出来后,便开始认真思虑祖母说的话。
卫元朔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跟他去过许多好玩的地方,他也不曾对她发过脾气。
云栖不可否认,她对卫元朔是有感情的,但这份感情,并不是话本上所说的喜欢。
她庆幸的是,卫元朔没有来伯爵府提亲,倘若他真的提亲了,她反而会不敢面对卫元朔。
这件事不能拖下去了,云栖心想,她要找个机会跟卫元朔坦诚相待。
云栖一旦做了决定,便行动力极快地吩咐雪芝去国公府送信,约卫元朔于初十午时到甜水巷的茶楼见面。
初十这天,汴京城风雪漫卷,破坏了百姓逛街赶会的心情,路上的行人远不如前几日多了。
云栖提前了半个时辰到茶楼。
“小姐,你说卫公子会来吗?”丹桃搓手哈着气,站在窗台边,望着楼下,“唉,还好咱们走得早,这会儿的雪跟石头似的砸在地上。”
云栖喃喃道:“今日我看了黄历,写着万事大吉。”
丹桃顿感云栖有些许不对劲,她回头看,见小姐僵硬地坐在茶案前,魂不守舍的。
“小姐,你……你今日是不是想跟卫公子说重要的事?”
“是。”云栖惜字如金。
今日恐怕是她这辈子最紧张忐忑的一天,窗外寒风呼啸,她的手掌出了热汗。
“吱呀——”云栖的心跟房门一起动了。
“小东西,你真会挑日子,淋了我满身的雪。”卫元朔说着抱怨的话,语气却含有宠溺的意味。
卫元朔前几日得知云栖约他在茶楼见面,雀跃的像只黄鹂鸟,整天在墨九的耳边念叨着他要和云栖见面。
墨九不禁怀疑自己失忆了,主子高兴的仿佛有整整一年没见过云姑娘,吩咐他倒腾木柜,把白狐裘找出来。
今日的卫元朔明显矜贵俊朗,银冠束黑发,芝兰玉树。
他脱掉狐裘,穿着月牙白锦袍,腰间挂着平安符。
云栖自责道:“对不起,是我选错日子了。”
卫元朔眉宇紧蹙,道:“说什么对不起,我可不是柔弱的男子,这点风雪刮不倒我。”
言毕,他坐在云栖的对面,问:“你今日找我,是遇到难事了吗?”
按往常来说,即使他抱怨小东西选错了日子,她也应该是嘟囔着反驳他。
云栖犹豫良久,说道:“卫元朔,以后我不能和你出去玩了。”
“不能出去玩?”卫元朔疑惑地问,“你父亲不准你跟我来往了吗?”
云栖低头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卫元朔缄默许久,这几日的高兴、雀跃、欢喜,在这一瞬间毁灭。
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云栖简短的两句话,为什么会比大理寺的复杂凶案还要难解。
永昌伯……他得罪了永昌伯吗?
“那你呢?你也不愿跟我来往了吗?”
云栖答不出口。
她若说不愿,那便是否定这些年她和卫元朔的朋友之谊。
她若说愿意,今日的见面就全无意义了。
“云栖,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卫元朔,你送我的东西,我会让雪芝送到国公府。”
云栖提起雪芝,卫元朔蓦然有了方向,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怪我贿赂雪芝吗?”
“你贿赂雪芝?”云栖讶异地说,“你贿赂雪芝做什么?”
卫元朔把雪芝向他禀报云栖的行踪一事清楚地讲了出来,他垂下眼帘,认错道:“这件事是我不对。”
“怪不得你那日也在樊楼,原来是雪芝告诉你的。”云栖并无要责怪卫元朔的意思,“我不是因为此事要与你断绝来往。”
“那是因为什么?”
卫元朔一边急于要云栖解释,一边回想他近来做错的地方。
他天真地以为今日会是特别的一天,让墨九精心地给他挑衣袍,找狐裘。
其实他想得也没错,今天云栖要和他断绝来往,不算特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