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心里一丝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失落稍纵即逝。
“能告诉我,你的阵法谁教的吗?”展昭看向谢青的眼神很深邃。
他所认识的人里,只有白玉堂和荆王殿下精通机关阵法。
白玉堂所学很杂,师父也很多。没办法,这小子从小天赋秉异,又长得人见人爱,深得众多高人偏爱,江湖有名的万人迷。
至于殿下,他就无法得知他师从何门了,殿下一向是个传奇。
谢箐点点头,骗展昭:“嗯,小时候机缘巧合下,遇到一个世外高人教的,恕我不能告诉展大人我师父的名号,只因答应过师父不对任何人说师从何门。”
唔,师门啊,就是她谢家呗,周易世家。师父啊,哥哥教的。
展昭虽好奇,却也不便再问。
“展大人,你看。”谢箐示意展昭看周围。
此刻,阵法已破,那原来看不到边的桃林已恢复本来的样子,前方不远处就是一片山涧,山涧旁,就是山谷的出口。
“那边怎么有个草庐?”展昭将谢箐放了下来,神情困惑,“过去看看?”
他记得,几年前来这里的时候,并没看到这里有草庐。
谢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还真有一个草庐建在山涧东面,草庐前还用篱笆围成了一个院子。
“嗯,去看看。”这巧遇桃源阵法,又见奇异草庐,谁都好奇,想看看这草庐里住着何方神圣。
展昭将谢箐重新背起来,到了院子边,本想站院子外先请示一下主人,却发现院内荒凉一片,一看就是已废弃多日的样子。
不过,仍然可以看出院内曾经精心养护过一些奇花异草之类。
既然如此,两人也不用再打招呼什么的,直接走了进去,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走进草庐。
进去后,才发现这看似简陋的草庐,里面的布置却很是典雅有品,不过看那些家具什么的,似乎又不像是有人常住于此,倒挺像偶尔闲情逸致到此享受清净一般。
只不过,所有的家具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得出主人很久没来过了。
看着那些品味高雅的摆设,谢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她的哥哥谢轻揽。
哥哥,曾经就是这样一位对吃穿用度要求极高的人。
心里,莫名就难过起来。
如果哥哥也在这里,就好了。
随即又怅然,哥哥怎么可能在这里。她之所以能够穿越过来,大概率是因为她可能在现代已经死了。
不过她也无法确定,只记得穿越过来前,自己正在开车。
之后发生了什么,记忆是一片空白。
不过,按照穿越定律,她多半是出了车祸死了吧。
在她五岁那年,父母就出意外走了,是大她几岁的哥哥把她一手带大的。她的奇门遁甲机关阵法,也是哥哥教的。
假如她死了,哥哥一定会很伤心。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哥哥。
触景生情的谢箐,也顾不上展昭在旁,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眼泪啪啪啪地直掉。
“怎么了?”展昭走过来,有些手足无措。
他见她哭过一次,就是他第一次遇见她,把她打劫的银子全给没收了的时候。只是那一次,她虽然号啕大哭,却更多是带着刁蛮任性和对他的气愤。
还能边哭边骂人,边哭边啃馒头。
可现在,她很安静很乖巧,就那么静静地掉眼泪,眉眼之间全是化不开的恸色,这让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
“展大人,我想我哥了。”谢箐突然把头贴在展昭胸上,“借你胸膛一用。”
“嗯。”他的声音很温柔。
也不愿去问怎么突然冒了个哥哥出来。
感受着胸前衣襟越来越湿润,看着不断小声抽泣的谢箐,展昭心里也跟着一紧,心脏处像被什么揪住一般,微微一疼。
一种更加陌生的情绪袭来。
他的手,很自然地轻放在了她微微抖动的背上。
过了好久,谢箐才扯了展昭衣袖擦了擦脸:“展大人,谢谢。”
看着她扯他衣袖的动作自然得好像扯自己的,展昭怔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自然而然的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宠溺。
他开口:“胸膛可以随时借给你。”
谢箐红着眼看了展昭一眼:“我们走吧。”
再不回去,黄捕头和一帮兄弟该着急了。
展昭重新背起她。因为阵法已破,两人很快就出了谷,只要绕过一个山头,就能上官道。
谢箐趴在展昭背上,双脚无聊地摇来晃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
“展大人,你在城门口听懂了我的暗示吗?”谢箐也不确定展昭是听懂了她的暗示还是真的被那凶犯逼到不得不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