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的亵渎。
曹杰嘴角溢出一丝冷笑,适时松开了手,卫旭一朝得了自由,本来憋红的脸此刻渐渐惨白,他捂着脖子,止不住地咳嗽:“咳咳”“咳咳”
只不过那双狼人般狠辣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从曹杰身挪开。
赵永禄自是看到了台上那一幕,不禁感到头皮疼得紧,冷汗涔涔直冒,舔抵着喉头,张着嘴,“肃静”“肃静”
往日里本该洪亮威严的嗓音此时微弱几分,加上那张黑如碳的脸,瞧着不太好。
卫旭的咳嗽声还是有点作用,内外慢慢安静下来。
“好了,既然罪犯已经说了犯罪缘由,咱们接着审问。闲杂人等请保持安静,再闹事,威武棒伺候”
一席话好像一盆冷水,泼得在场人面色乍青乍白。
这话无疑再说:不管你卫家多大的牌面,在曲水县,就要遵从曲水县的规矩,毕竟现在坐在最上面的人是他赵永禄,如果连基本的尊重都不给,他凭什么听你们这些庶民唧唧歪哇,说一些废话。
赵永禄继续审问,好似没看到卫旭那眼刀子嗖嗖的。其实赵永禄已经给卫家极大的面子,卫旭在升堂期间指手画脚,卫家人在下面吆五喝六,他都忍了,怪就怪他们没有把握时机,让曹家小子爆出惊天秘密,难怪卫旭千般阻拦曹杰说话,真是....天理报应。
曹家祖孙俩是曲水县出了名的孺慕情深,感情深笃,街坊邻里既是艳羡,又是眼馋,经常以祖孙俩的孝顺事儿说给自己子孙听,希望子孙后代也像他们一样温敦。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的感情: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谁离了谁,那是要人半条命。
卫明辉若是真的为了玩弄女人把曹老爷子谋杀了,那.....可不就是自寻死路?该!!
堂下虽说大部分是卫家人,但是还有一部分是看热闹的,那些人的嘴,他也得顾及。
一旦坐实了卫明辉杀人,这案子的性子就不是谋杀那么简单,曹老爷子蒙冤死去多年,这桩案子不仅是曹家人的心事,更是县衙人的烦心事,多年凶杀案悬而未决,赵永禄自是不想自己在任期间留下什么遗憾,如今卫旭都自身难保,还有时间收拾自己?呵!
他略略沉思,考虑到了各个方面,最后选择继续走程序,毕竟这是律法程序,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杀人犯罪讲究证据链,你可有证据,证明卫明辉就是杀害老爷子的凶手”
赵永禄依法问道。
证据链指的是人证,物证这两条最重要的证据。
曹杰答之:“当然有,只不过不是现在,须得等上一等”
也不知道爹回来了没?其实那些人证物证基本都在爹手里,只要稍微等等,绝对能等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赵县令闻之,当下皱起了眉头,还未做出反应,倒是有人立刻坐不住了。
卫旭双眸阴沉沉好似黑暗里伺机蛰伏的毒蛇,正在吐着蛇信子,恍然发现了少年眼里的犹豫,以卫旭为首的卫家人意识到形势不对劲,齐齐跪在地上请命:“自古以来,不管如何,此人杀了我儿这是不变的事实,如今此人手里没有证据证明我儿杀了曹老爷子,就是胡言乱语,今日升堂本就是为了抓出杀害我儿的凶手,至于旁的有的没的,另择他日再做升堂就是,何必听歹人胡诌,要我说,只管签字画押便是,你说是不是赵大人?”
“就是就是,一码归一码,今日升堂主要是为了找出杀害明辉的棍子手,将其绳之以法,以告慰其在天之灵,何必扯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还请赵大人为我卫家人做主”
卫氏族人跪在地上,上演出:可怜戏码,放低自己的姿态,间接威逼赵永禄草草结案。
他们整齐划一的声音震荡在县衙内外,惹得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要我说,杀了人就得偿命,刚刚不是挺利索,这会儿怎得就罗里吧嗦那么多..”
看客一是极其不满赵永禄办案程序,啰里啰唆,半天也没个结论,如今贼人都自动上门投案了,还在这里说些废话,真是急死人。
“赵大人,赵青天,咱们还是赶紧下判决书吧,这么拖着,大家都不服”
“就是,你家孩子是心肝肉,那人家卫公子也是卫家人的心肝肉,要我说,像这种谋杀案该判决得立刻判决,拖着拖着,谁知道能生出什么变故...”
这些人频频打眼风,眼底渗出刺骨的恶意,自以为掩藏的很好,殊不知赵永禄那双利眼看得分明。
“啪·啪”惊堂木再次响起,震得每个人心里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