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忙不迭机地回道:“怎么..会!”
“我..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发誓”
他磕磕巴巴的样子在赵怀民眼里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少年却没有多看系统一眼,好像听不见周氏凄凄切切的呼唤声,枕着手,仰躺在星空下,睡得十分....安详。
外面,周氏哭声十分悲切。
好似过了许久,赵永福才回来,背着老村医。
老村医一下地,整个人总算是活过来,呼吸也稳了,还不往数落后辈:“永福啊,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以后咱们可以慢点”
他说话不紧不慢,转头看见床上的赵大郎,眉头拧起来,语气也变了。
“怎么回事!”
老大夫瞧着孩子脸色不对,一片灰白,呼吸也置若罔闻。
他急急上前切脉,须臾便一脸深沉,不太好看,“我看看孩子瞳孔”
翻了翻赵怀民的眼睛,又看了看手心,探了探脖颈处的动脉,每检查一下,脸色黑一分。
“孩子这几日做什么了?”
语气有些不太好,甚至带着责怪之意。
赵永福本就惴惴不安,乍一听见这话,便没来由地委屈:“没作甚,孩子就是喂蚕熬了几天,旁的没做什么”
周氏也在一旁应和着:“确实没下地,这几日他二伯的孩子来了,怀民陪了几日,干得活不多,就是熬了几天”
老大夫摸着胡子,眯着眼睛,不确信道:“这孩子是濒死之相,你们不说实话,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今日忙着播种下地,又是春桑,又要下稻苗,家家户户老老小小全家出动也是常事,只是像这样,累死一个孩子的家庭不算少数。
“他爷爷,我们真没怎么折腾孩子,就是熬夜几天”
“对了,去年孩子在隆冬里跪了两个时辰,从那以后时不时地咳嗽,也不见好”
周氏垂眸,想起孩子的异常,不得不把去年的事情也抖出来。
老大夫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沉疴旧病最难根治,一开始不重视,这会儿才想起这茬子事情来,晚矣!”
“我这半吊子医术是没什么法子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一只脚踏入地府的人,他一个村医怎么救?
若是寻常头疼脑热,开点药方,喝点药也就罢了,图个慰籍。
这是临死一脚,乱吃药出了人命,是要担责的。
“大夫,您再给开个药给孩子吃吃,说不定能好!”
大夫收拾着药箱,作势就要离开,赵永福这才惊觉大儿子身体状况可能真的不太高,一时心急,抓着大夫的枕帕不放手。
周氏直接跪在地上,磕头祈求道:“大夫,您不能放着这孩子不管啊,我这孩子才十一二岁,正值年少,怎得也得活个长命百岁,求求你,大夫再帮帮这孩子”
“钱财不是问题,我家还有些钱,您尽管看”
赵永福一咬牙一切齿,心下一狠,堵在门口,红着眼睛闷闷道。
老大夫被夫妻俩缠磨着,一时走不开,只得拿出笔墨写了个方子,“这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若是有条件,最好是带孩子去县里医馆看看”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根人参,递给周氏语重心长道:“熬点猪蹄淌,这个切断扔进去,熬煮几个时辰,给孩子喂点汤水,若是能咽下去,最好喂孩子吃点干参”
半大小子,个头高,身上无几两肉,文弱纤纤地像个羽毛轻飘飘篇,随时会飞走般孱弱。
老大夫于心不忍,就开了食补的方子,拿出一个年份较长的老人参,示意周氏熬煮猪蹄汤,给孩子补补,算是临行前的送别。
“还不快去熬煮汤药,老参吊着气最合适”
“大夫,您这边请,还没吃饭吧?正好我家也要开饭,一起吃点”
他一改死人脸,对着大夫又是和颜悦色,又是捧着,与对待周氏态度天壤之别。
老大夫惧内,不太喜欢动不动就打骂妻子的男人,这会儿瞧着有点生气。
“有事就说,别总是那么大声嚷嚷,孩子生病需要好好休息”
“你们天天吵吵嚷嚷,那孩子能休息好嘛!白天要干活,晚上还睡不觉,他不生病谁生病!”
“行了,别整那些有的没得,给孩子喂点参汤后,赶紧去县里瞅瞅”
他也学着说教模样,把赵永福教训地像个鹧鸪不敢多舌。
赵永福一再留客,老大夫执意要走,说是家有老妻不放心,他必须在赶着天黑前赶回去。
早上卖得银钱,这会儿到别人兜里,他多少有点失落。
蹲在门口一口一口地抽着烟杆儿,眉头紧缩,也不知在想什么。
老参是好东西,在锅里煮了一个时辰药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