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样子容不下任何人去打扰他们,赵怀民、赵恣有时候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
“堂哥,听说四方书斋出新书了,这几日抽个空去看看?”
“嗯,乐意之至”“对了,恣弟弟,《徐工游记》你看吗?我看了一遍,作者幽默诙,很是风趣”
“自然要看的,堂哥日后若是从曹伯父那里淘来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弟弟”
“我记着弟弟上次拿了一本《启民算术》,措辞板正,引经据典,确实不错,还望弟弟割爱”
赵恣没说话,倒是身后的常春走上前,笑道:“民公子就是高见,我家公子早早就备着这本书,常常念叨着这事儿,今儿小的可算是不辱使命,还望公子不要介怀“
赵怀民被他那张嘴说得不知如何说好,摇摇头轻笑着,打趣道:“常春这张嘴真是厉害”
《启民要术》里外包裹了好几层,打开时缕缕墨香瞬间铺开,他狠狠吸了一口墨香,满腔郁气瞬间挥发,唯有沁人心脾的墨香滞留在心间。
说实话还是喜欢这种质朴的墨香,尽管前世那些电子书进化的多快,在赵怀民心里,只有纸质版书籍才能给他带来发自内心的慰籍。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墨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赵怀民脑海里不禁想起一句诗词,好像蛮切合自己此时的心情。
没曾想,这话勾起赵恣的注意力。他觉得墨字不太好,不若是换成泼茶,那样听着更好。
“泼墨....,不如换成泼茶,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墨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还细细嚼着每个字,吟诵着,脑海里好似在想象那个画面。
“煮茶哪有泼墨香”
“哎,这就有些偏驳了,茶香是骨子里的香味,经过泉水侵泡,自然而然激发出体内自带的香味”
“墨水就不一样了,那是人为制造的味道,多了些俗气”
赵恣喜欢纯自然的东西,像松竹,像白雪杨絮这些自然天生地长的阿物,凡是物品沾染人气就损了一身灵气。
赵怀民:“晚春苦寒,若是能煮茶看书,倒也是美事”
反正也不影响自己看书,他当然不想争辩出个结果。
赵恣见他没有往深处探讨的意思,倒也没说什么,只顾着低头看书。
“嚯”“哈”“嘿”“唔”
自从学会用剑写字后,曹杰每次写字都要嚯嚯哈嘿,呼哧呼哧叫着。
赵怀德捂着耳朵,望着自己那张糊了的大字哀嚎一片:“真是可恶,我的字!”
翻篇又要重来,他就是个倒霉蛋。还不忘剜一眼某人,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厢一片和谐,菡萏院里柳氏吃了自家婆母带回来的鸡蛋后,浑身不舒服,往日已经卧榻休息,这会儿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柳眉凝结着,陇上轻愁。
“夫人,要不还是请大夫吧”
香草瞧着自家主子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心里害怕急了,壮着胆子斗胆提议道。
柳氏上气不接下气,肚子愈发疼痛,从刚开始阵痛到现在呈现出一种钻心彻骨的痛感一直蔓延至全身,她咬碎了唇齿,“快”
“请大夫,莫...莫要惊动了婆..婆母那边”
即使疼得龇牙咧嘴,花颜失色,柳氏还不忘嘱咐牡丹,显然已经害怕老太太又出什么昏招子。
牡丹吓得双眼瞪成铜铃大小,稍后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间跑去,吱呀~,推开门像个僵尸一样飞奔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能让老太太知道”“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神情十分紧张。
牡丹一走,柳氏下意识地攀着椅子缓缓滑落在地,嘴里叫着:“大夫”
“救救孩子”“叫大夫..”
王氏和香草本就心慌意乱,手忙脚乱,连忙掐住柳氏人中尖叫道:“夫人”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屋子里丫鬟婆子齐上阵总算把柳氏弄到床榻上,只是过了巳时一刻还未见到大夫的影子,王氏坐不住了,抬脚就要出去请大夫。
香草一把拦住她,“嬷嬷找人告诉大人吧,夫人...夫人怕是”
她手心全是鲜血斑驳,血腥儿很快就铺满整个屋子,在座的人有点惊怕。
王氏此刻如油烹般煎熬,心里不禁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她去请大夫,牡丹那个死丫头都走了一刻也不见人影,简直急死个人。
甫一被人抓住,王嬷嬷恨不得啖了那个人的肉,瞪目龇牙地看向那人。
香草磕磕巴巴跪在地上道出自己的想法。
“还愣着作甚,快去请老爷子”
“对了,你拿着牌子给常管家让他驾着马车去钱家医馆,快去快回!”
这时她们神智回笼,渐渐将事情有理有条地安排起来,只是每个人脸上如